陈要见
血，肯定不是黑帮斗殴那
简单。联想到眼下时局，方三响心里隐隐有
个猜想，个让他无法拒绝猜想。
“可是，进药都归曹主任管，
只是个实习医师。”方三响为难。
杜阿毛喜道：“其实这些药品，就在外洋艘挂洋旗火轮上。方医生，你只要陪着货去海关走遭便好。”方三响这才明白，陈其美想借用，只是他红会总医院医师身份。有他陪同，这批货便能从海关免检通道运进去。
毫无疑问，这件事严重违反医院条例，也违反工部局规定，更触犯《大清律》，但方三响仍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杜阿毛与其商定好细节，便悄悄离开。方三响返回宿舍，直接上床睡。平时他脑袋沾枕头，立刻就能睡着，这次却辗转反侧，无法安眠。连方三响自己都没觉察，他此时脉搏与心跳不受控制地变快，浑如年前在派克路躲避巡捕时兴奋。
处之时，方三响已经返回医院。他停好驴车，正准备回宿舍去休息，却见到杜阿毛从廊下笑嘻嘻钻出来。
自从鼠疫事件之后，方三响和青帮关系越发紧密。刘福彪多次暗示他来烧香，允诺代师收徒，平辈排字。方三响对此毫无兴趣，不过看在陈其美面子上，去闸北出诊次数多起来。
“拜托方医生你件事，们最近要搞批药品。”杜阿毛压低声音，递过张清单来。
方三响借着廊下电气灯光扫眼，瞳孔不由得缩。清单上写着不少西药名称，里面居然连肾素都有。
“你们这是……要去抢谁地盘？”方三响抬起头问。
到次日，方三响早早去院务室请假。曹主任批得不太爽快，因为孙希居然缺勤。方三响只当那小子与女朋友幽会未归，心中笑，也不说破，径直离医院，直奔外滩码头。
杜阿毛早等在那里，引他登上
肾素是最近流行于欧洲新发明物，能让人升压升心率，配合奴佛卡因可以延长麻醉效果，不过很多人都拿这东西当兴奋剂用。青帮突然要这些药品，怕不是要有场大规模械斗。
“是刘老大要嘛，哪懂这个，只是跑跑腿。”杜阿毛却不直接回答。
无论华洋药商，要进口这张清单里药物，都要受到租界卫生处严厉管控。只有红会总医院是慈善团体，可以直接从香港宝成药厂订购，海关有免检通道。
方三响连连摇头：“这不成，这不成。红会是中立机构，怎能跟青帮起做走私药品勾当？”杜阿毛显然早预料到他反应，嘻嘻笑：“其实呢，这不是刘老大意思，是陈先生拜托。”
陈其美？方三响态度立刻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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