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自家都司大校场啊,还能有什危险?靳荣缓缓看向远方,那个硕壮汉子已被密密匝匝渔网覆盖,再看近旁,这个意图袭击瘦高家伙被死死按在地上。他又转向太子,个身无寸铁纨绔废物,更不值提。
那危险到底从何而来?
靳荣独眼突然又是跳,在短短霎,他看到个极其古怪画面:太子把左手伸进自己怀襟,似乎摸到右边肩头之上。他脸颊猛抽搐,仿佛承受着极大疼痛,然后他左手重新抽出来,攫紧拳头,朝自己砸来。那里有什古怪?为什他要做这个多余动作?靳荣时有些恍神,以致没来得及抬手去防。其实不挡也无所谓,看那拳头来势软绵绵,就知道不会有太大威力,砸又有什用?
这连串疑惑,像飞马样在靳荣脑子里闪过,直到太子拳头砸到他左眼——同时也是唯
兵,度过初期混乱之后,慢慢打得有章法。有人攻腿,有人袭背,还有人取来叉刀围网,去限制那尊杀神动作。层层渔网罩下来,数十把二股叉捅过去,梁兴甫战力再凶悍,也开始露出败象。
“那个……难道是病佛敌?”朱瞻基有点不敢相信。他把疑惑眼神投向吴定缘,可惜后者躺倒在地,被靳荣踏中胸口,根本没办法回答。
靳荣见梁兴甫那边镇压得差不多,捋长髯:“时辰不早,殿下你抓紧上路吧。这几位忠臣,索性并祭旗,路上也方便伺候着您。”
朱瞻基却根本没听见这句话,他盯着吴定缘,浑身都在剧烈哆嗦着。因为蔑篙子虽然被按得死死,可右拳却勉强抬起来,冲着自己用力握。久违震颤,“嗡”声在朱瞻基心中炸裂开来。太子耳边陡然响起他们在那尊小香炉前立下誓言:“朱瞻基以此炉为誓,无论劫难几重,本王绝不放弃,誓回京城,擒拿凶顽,神人共鉴!”
“吴定缘以血代香,就此起誓。会为爹报仇。”
赤红色激情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将绝望心霾驱散空。朱家那执拗性情,在朱瞻基血液里猛然沸腾起来。他缓缓直起身子,捏紧拳头,瞪向靳荣。
靳荣鄙夷地看着这位将死太子,都到这种绝境,摆出这种姿态来做什?难道他还能翻出什花样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殿下注定不是真龙,还是早早认命好。”
“偏不认!”
声怒吼,从朱瞻基喉咙里滚出来。靳荣捋着胡髯,像是在看只困兽在徒劳嘶鸣。可就在这时,他独眼莫名地跳动下。在以往战场上,每次他左眼跳,都意味着有极大危险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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