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搞出阙勒霍多这个计划人,难道还不够疯吗?”李泌反问。
“你这个说法,有什证据?”
李泌躺在土坑里,慢慢竖起根手指:“你刚才讲:元载诬陷封大伦时,提出过个证据,说灯楼竹籍,都是由他这个虞部主事签注,因此才让蚍蜉蒙混过关。这个指控,并不算错,只不过真正有能力这做,不是封大伦这个主事,而是贺东——他身份,正是封大伦上司,虞部员外郎啊!”
这个细节,猛然在张小敬脑中炸裂,他呼吸随之粗重起来。这说,确实能解释,为何蚍蜉工匠能在灯楼大摇大摆地出没,有贺东这个虞部员外郎做内应,实在太容易。
“还有安业坊那所有自雨亭豪宅,隐寄买家身份直成疑。而贺东作为贺监养子,不入族籍,但贵势仍在,由他去办理隐寄手续,再合适不过。
皱眉细想,不由得身躯震。
贺知章做出这样安排,用意再明显不过。旦天子身死,太子便可以堂而皇之地登基。而中途离开李林甫,自然会被打成灾难始作俑者,承担切罪名。
贺知章从来不是为自己利益,也不是为自己家族利益。他苦心经营切,都是为太子。
“没想到贺监这位太子宾客,比你这供奉东宫翰林还要狂热……”张小敬说到这时,语气里不是愤懑,而是满满挫败感。可下个瞬间,李泌话却让他怔住。
“不,不是贺监。”李泌缓缓摇下头。
“贺监病重,长子贺曾远在军中,幼子尚在襁褓,唯能代他出席春宴,只有贺东。如果现在去查勤政务本楼宾客名单,定有他名字。也只有他,能不动声色地在宴会上放下两封信,将太子李亨与右相李林甫钓出去。
“可能贺东明知对他父亲下手,居然隐忍不发,还陪着去甘守诚那里演出逼宫戏。那时候,恐怕他早就知道蚍蜉会对靖安司动手,暗地里不知冷笑多少回。而还像个傻瓜似,以为骗过所有人——蚍蜉杀指令,恐怕就是从贺东
“什?不是?可切细节都对得上……”
“利高者疑,这个利益,未必是实利,也未必是忠诚,也可能是孝顺。”李泌苦笑着回答,伸手向前指,“真正幕后黑手,是贺监儿子,贺东。”
“那个养子?”
“贺监愿意为太子尽忠,而他儿子,则为实现父亲尽忠心愿,用他自己方式去尽孝。”李泌语气里充满感慨,却没继续说透。
张小敬完全不知该说什好。这个猜测简直匪夷所思,已经完全超出正常人思路,只有最疯狂疯子才会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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