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敬落脚这个地方,是灯楼向外凸出处鹘喙,这是工匠用来校正旋臂用观察孔。从这里向外探头,恰好可以看到旋臂在眼前掠过,臂心是否偏斜,望可知。起名“鹘喙”,是这里落脚处极窄,有如鹘嘴;二是鹘鹰眼睛最为锐利,可以看到最小错误。
在旋臂运转线路上,每隔段距离,定会有个鹘喙孔,而且所有鹘喙孔位置都严格致。张小敬想要继续攀爬,只有个办法,就是从内部攀到灯楼外侧鹘喙孔,抓住缓缓抬升旋臂,吊到更高处观察孔,再次跳入灯楼内部。
在灯楼内部张小敬,可没有外面人那兴奋。他凭着刚才记忆,朝着天枢层摸去,鱼肠应该就是在那里控制机关。方向倒不会担心找错,因为那根贯穿整个灯楼天枢柱子绝对不会偏移,非常醒目。
但是灯楼开始运转之后,让内部情况变得更加复杂。那些旋柱、悬桥和无处不在木柱吊臂,构成错综复杂迷宫,而且这迷宫还在时时运转、变化。张小敬努力睁圆独眼,在各处平台之间跳跃。
唯值得欣慰是,随着个又个灯屋亮起,灯楼内部光线更加明亮,不必在黑暗中摸黑前进。
张小敬路向上攀爬,可很快发现自己身体状况很不乐观,跑上几步,不得不停下来喘息阵。今天从上午离开死牢开始,他就没停歇过,先后数次受伤,也只是在慈悲寺里稍微休息片刻。就是铁打汉子,恐怕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张小敬很担心这样没办法与鱼肠对抗。那家伙是最危险杀手,在这种复杂环境下更是如鱼得水,自己胜算其实很小——必须要调整策略才行。
他仰起头来,向上看去。此时已经有四间灯屋被点亮,而天枢层还在几十尺高上空。张小敬思忖片刻,仰头大吼道:“鱼肠,们来做个断!”
声音在灯楼里回荡,久久不散,可是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张小敬本来想用自己为诱饵,把鱼肠诱下来,可显然对方没理睬他。
张小敬只得咬紧牙关,定定神,朝上方跃去。不料这时灯楼发生变动,悬板错,让他突然脚下空,差点跌下去。亏得张小敬眼疾手快,把拽住条垂吊下来粗麻绳子,整个人几乎吊在半空。
他把障刀咬在嘴里,腾出另外条手来,左右交替攀爬,勉强爬升点之后,身子再点点摆动,在半空荡到最近处凹处。张小敬刚踏上去,那绳子便不堪重负,拽着上面几片搭板,噼里啪啦地跌落到灯楼底部去。
这下子,向上去通路,便被扯断,生生把张小敬困在这块狭窄凹处,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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