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荣心得到满足,可却给张小敬和伊斯带来莫大麻烦。
两人暂时先退开到处转角。伊斯对张小敬道:“在下适才仔细观觇,隔壁庭院中有假山若许,从那里翻上屋檐,再从推事厅倒吊下来,或可潜入。”
张小敬却摇摇头。这里是京兆府,不比别处,屋檐上肯定也安排弓手和弩手。伊斯想在这里跑窟,只怕会被射成刺猬。
这时个人走过他们旁边,偶尔瞥眼,突然“咦”声,视线停留在张小敬脸上,久久不移开。伊斯见状不妙,赶紧挡在前头
案子,往往会上报京兆府裁断。所以在京兆府公廨里,专门设有推事用房厅。
靖安司从昌明坊搜回来证物太多,除大部分放在证物间,还有部分移交到京兆府。则反正他们正在放假,空有大量房间;二来也可以算是两家联合办案,不至于让京兆府觉得被架空。
这些琐碎官僚制事,都是经过徐宾来处理,连李泌都未必清楚。
伊斯得这消息,赶紧退出屏风,转身恰好撞见卫兵们回来。卫兵们看刚才那波斯人居然又凑过来,都面露疑色。伊斯连忙结结巴巴解释:“起火,他不动,抬走避烧。”
刚才那声“走水”是正宗纯熟唐音,这个波斯和尚却是单字蹦,是以卫兵们压根没怀疑那场混乱是他造成,只当他是好心要来救人,便挥手赶开。
伊斯跟张小敬说情况,张小敬强忍背部痛苦,翻身起来。虽然他很担心徐宾境况,可现在已经顾不得,没死就好。
伊斯不知从哪里搞来套沾满污液医师青衫,给自己套上,然后搀扶着张小敬朝设厅外走去。沿途人看到,都以为是转移病患,连问都没问。
如今京兆府公廨,除正堂与公库封闭不允许进入之外,其他设施都已开放,提供给新靖安司作为办公地点。各种书吏忙前忙后,彼此可能都不太熟悉,更别说辨认外人。两人在里面畅通无阻,很快便问到推事厅位置。
可当他们朝那边走去时,却有两名面色冷煞亲兵挡住去路。亲兵喝问他们去哪里,伊斯连忙解释说带病人去施救。亲兵面无表情指,说设厅在那边,这里不允许靠近。伊斯故作不解,说刚才门口*员明明让来这里啊,还要往里蹭。亲兵见他死缠,便喝道:“这里是靖安司治所,擅入者格杀勿论!”
原来吉温把靖安司设在京兆府之后,第件事就要找个舒适单间办公。他在御史台只是个殿中侍御史,跟七八个同僚同在室,早不耐烦。可京兆府公廨里,正堂封闭,退室太小,挑来选去,只有推事厅既宽阔,又体面,是最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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