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弥兰陀得告诉匈奴人,这场白灾,以及草原上历次灾难不是无缘无故。
而是匈奴入侵汉地杀戮无辜,屠戮西域和乌孙人而遭受业报!
“战死去人不会到什祁连神脚边,会转生到畜生道和饿鬼道,至于带着他们
即便雪融化,底下草也早已死去,几乎家家都减半牲畜数量,也会让来年变得极其困难。
他们只期待,据说在前方打大胜仗大单于,能带着数不尽粮食和财富归来。
可等大单于和右贤王归来时,却是支数量远少于出发时残兵败卒——他们并非败于汉军之手,而是败给这糟糕天气,匈奴人个个沮丧不已,不是冻掉耳朵就是冻缺指头,有人没法开弓,有人无法握刀,马匹也倒毙大半,许多人是走回来,双脚已经发紫疽坏。
而在这支队伍里,普洁根本没有找到她祖父,他只是去西边为大单于军队放羊看着畜群而已。
好容易找到个嘴唇被冻得龟裂部落族人,问及祖父,那人想想后道:
?”
显然不能,弥兰陀知道,普洁祖母虽然没杀过人,但她话语恶毒。
但看着弥兰陀那期许目光,他叹口气:
“她来世或许能转生为人,希望是个好人家。”
“希望她转生成个汉人。”普洁脱口而出。
“他死在西边,路过蒲类海时,忽然就倒下,再也喊不醒。”
普洁哭得晕过去,而弥兰陀默默背着她背到身上,带着两个孩子往家方向走,尽情羊圈里已只剩下三头羊和头瘦弱老马,尽管燃料已消耗殆尽。
而路上,如他们样,带着期盼等个把月,却等来亲人死讯或失踪匈奴人,都跪在地上痛哭不已,这个冬天该怎过啊?不少人朝着祁连神方向连连稽首,质问神给匈奴带来这切,究竟是为什?
“是业报。”
弥兰陀垂下眼,仿佛看穿匈奴所遭受这切根源,就像他给普洁讲过那个故事里,琉璃王诸兵众及诸婇女遭遇狂风,bao雨,悉为大水淹没。
“为何?”这让弥兰陀有些吃惊,他还以为匈奴人和汉人相互仇恨鄙夷。
普洁看着南方目光憧憬:“祖父说,汉地四季温暖,地里会长出吃不完粮食,而长长墙挡着寒冷北风。”
她不知道,汉人中穷人饿肚子时也在想象,草原上牧民年到头有吃不完肉呢。
随着牲畜死十之三四,像普洁这样人家,已经完全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熬过去,老人陆续牺牲自己,牧民们开始宰杀病患羊。
普洁很懂事,家里仅剩酪和奶给弥兰陀和弟弟吃,她则吃硬邦邦半生不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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