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敞道:“听说正旦日时,会在城外为蒲类、强弩两军行振旅之礼。”
军既克敌,有司告捷于山川、祖庙。军既归,舍于国外,行班师振旅之礼,是先秦就传下来规矩,打大胜仗军队才有资格享受荣誉。
之所以挑在正旦日,是因为届时诸侯、藩属多会派人来参加大朝会,毕竟新帝登基,总得来混脸熟,大将军可以乘机宣扬下两军之捷,告诉天下人,这场仗没白打。
赵充国和大多数人是赶不回来,他也不太喜好虚名,但奉命将军权交给赵充国韩增,就在任弘后面数日,应该能赶上这场盛况。
而任弘他们,则要先入长安,将右谷蠡王先贤掸脑袋送入未央宫中。
度辽将军斩获几何?”任弘问起总与他和傅介子不对付那人来,毕竟范明友平日总吹嘘自己是大汉目前第勇将。
张敞道:“听说他出塞二千百余里,过蒲离候水,斩首捕虏七百余级,掳获马牛羊万余。”
七百……还……行吧?毕竟范明友走完霍光要求里程,碰不上匈奴人也是运气不好,为将第六德缺点啊!
韩敢当又笑:“看来度辽将军也不过如此,麾下个屯斩获都不止此数。”
而这对比,连任弘都觉得田顺死得冤枉又蹊跷,他明明已是矮子里拔高个。
他们在细柳营休憩夜后,次日准备出发,路上话多杨恽却缄默,低着头愣愣出神,因为张敞昨夜还告诉他件事:
“令尊杨丞相,于前几日病薨!”
也不知是被废立之事吓到,还是因为没用头挡住飞来玉玺而内疚,杨敞于十二月下旬命呜呼,如今蔡义做丞相,而田广明为御史大夫。
其余人就没有杨恽哀伤,等待他们,是光荣与梦想。
九卿级别大人物在横门等待,当任弘率军过便门桥时,身后是虎牙军并州骑出来看热闹,
杨恽心算后拊掌大笑道:“诸位,祁连、虎牙、度辽三将军斩获,加起来,还不到西凉骑零头。”
甚至随便拎个曲出来,功劳都超过三将总和。
杨恽咂嘴:“现在总算明白,为何东归途中,几乎天天都能遇上长安派去谒者打听两军消息。”
是啊,在蒲类、强弩两军战果传回前,大将军霍光脸,肯定是难看极,这场仗声势浩大,将孝昭朝十三年积蓄几乎耗光,结果却交个白卷。大将军恐将成众矢之,更别说,他还在途中玩出废立。
如此来,匈奴单于庭、左部几乎是毫发无损,万幸西边两军打漂亮大捷,几乎打垮右部。任弘已经能想象,朝廷会将他们捧到天上去,大肆宣扬,二美遮三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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