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惊,再往前看,却见里面气氛极其可怖,侍御数百人皆持兵,期门武士陛戟,陈列殿下,而百官群臣毕至,个个沉着脸,有人低着头好似在数地板木缝,有人同情地瞧刘贺眼,旋即挪开目光。
而陛前,有大将军大司马霍光捧斩蛇宝剑立于侧,皇太后上官氏则穿着上红下黑庄重盛装礼服,外被珠襦,值得注意是,她直接坐在阼上陈设武帐之中——这是太后临朝听政标志!
“母后。”刘贺行礼,或是被石显打过招呼,对今日场面有所预料,他居然没有吓坏。
上官太后却不搭理他,更没有像往常在长乐宫那般,和颜悦色地让皇帝免礼。
这位十六不到小姑娘很清楚自己要扮演什角色,只故作肃然,按照剧本对外祖父霍光道:“大将军、丞相,读奏吧。”
远远看到,王吉和那二十余名仅剩昌邑故人起,被群张安世手下郎卫羽林骑拦在殿外,王吉看到刘贺,似乎想要突破阻碍过来,却无济于事。
“这是何意?立刻放他们,随朕去承明殿!”
刘贺最是护短,指着他们责问来接自己大司农田延年。
田延年跪下道:“有皇太后诏,昌邑群臣不知礼,毋使至承明殿。”
刘贺大怒,连续发令,但田延年只低头不为所动,落魄凤凰不如鸡,刘贺号令已没有丝毫作用。
尚书令轻咳声,开始宣读那长长奏疏。
“丞相臣敞、大司马大将军臣光、右将军臣安世、御史大夫臣义、宜春侯臣谭、太仆臣延年、太常臣昌、大司农臣延年、宗正臣德、少府臣乐成、廷尉臣光、执金吾臣延寿……光禄大夫臣吉等顿首死罪!”
只要是在场,殿中每个人都署名,如同投名状般,旦开始,废帝之事便再无回旋可能。
而刘贺,就只能伏在地上,冷汗津津地听着自己那些“罪状”。
“孝昭皇帝早弃天下,无嗣,臣敞等议,昌邑王宜嗣后,遗使者奉节征昌邑王典丧。服斩缞,无悲哀之心,废礼义,居道上不素食,使大奴劫掠女子载衣车,纳所居传舍供王*乐,到济阳,求长鸣鸡斗之
“田延年,你想要谋反?”
田延年无对,只抬起头看刘贺眼,笑而不语,好似在说:“谋反,难道不是陛下?”
这笑容让刘贺毛骨悚然,想起自己作死让石显写东西,顿时不敢再斥,由着步辇载自己离开。他仰起头,看到阴沉沉天空,还真如夏侯胜所言:“天久阴而不雨,臣下有谋上者。”
“真急啊,大将军真急啊。”
后面事更证实刘贺猜测,他刚进承明殿大门,身后中黄门宦官便把持门扇,立刻将殿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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