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惠搀扶下,傅介子艰难爬上城头,二人望向远方,眼中满是火焰倒影。
但这次不是绝望之火。
而是希望之焰!
傅介子与常惠面面相觑,竟哈哈大笑起来:“是他。”
“没错,是他!”
接着射过来,便是箭头沾松脂漫天火矢,不止东南角,其余地方木墙中箭后,也零星起火。
解忧公主加入从井边取水传递到城头队伍里,桶接桶,容器不够,甚至连瓢盆和汉军铁胄都派上用场。
那些零星小火可以扑灭,但东南角外木柴堆火势却难以控制,烈焰为松脂所助,在枯枝上疯狂游走,使柴薪爆裂,干草卷曲,又如道道火藤蔓般攀附到木墙上,紧紧拥抱着它们起燃烧!
受伤傅介子没法靠在墙边,数日来第次,他面色凝重,等烧到天亮时,东门角肯定被烧毁朽垮,推就倒,这道阻碍狂王军进攻障碍将不复存在。
到那时,汉军两千士卒就得用自己血肉之躯,凝成挡住狂王进攻最后堵墙。
不行?”
郑吉说个点不好笑笑话:“冯兄,真是对不住,他们不会。”
虽然厚厚木墙外涂黄泥,但皆已风干,木头就是木头,烧久是会朽垮成焦炭。
汉军想尽办法阻止,往那越摞越高木柴堆上泼水撒土。
孙千万甚至学着任弘在铁门上做事,大着胆子解腰带想撒尿去浇,若非被郑吉把拉回来,那活上就挨箭。
……
城内忙着救火,城外也不忘添柴,狂王军得命令,隔段时间就放阵松脂火矢,好让赤谷城忙不过来。
狂王则在远处坐在上好罽宾毯子上,痛饮葡萄酒,观赏这盛大火焰,好似它们是为自己跳跃舞蹈西域姑娘。赤色裙摆掀起热风,滚烫而撩人,让狂王胃口大开,拍着手哈哈大笑,鲜血般酒液粘在他胡须尖上。
但狂王笑戛然而止,有留守营地贵人
所有人都沉着脸,天明之时,便是决死战。
但这时候,直在墙上远眺郑吉却忽然指着东方大喊:
“起火!”
“吾等都快烤成炙羊,还能不知外面起火?”孙千万骂骂咧咧,但他也露头看后,同样面露惊喜:
“傅公,敌营也起火!”
但杯水车薪,狂王军有种猛烈助燃剂,抵消他们努力。
最后辆车在夜色中被推到木城之下,车上皮囊里缓缓流出半凝固液体,渗入柴堆里,汉军闻便知。
“是松脂!”
热海边上尽是松树,乌孙人常收集松脂,将其抹在弓弦上进行保养,或作灯照明。
今日狂王就是准备在赤谷点盏整个热海盆地都能看到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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