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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弘数日前未央宫中见到刘弗陵另面,知其欲有作为,今日与刘病已聊深入后,晓其志向,更觉命运无常。
而任弘自己,才生出点“是否应该帮刘病已斩断这线比较好”念想,便猛然惊觉,摸摸自己脊背。
“夏翁,背后有线?”
他还以为,自己是局外人?
使命感越强,越自以为是救世主,这根线就栓得越紧啊。
“夏翁,你看到,皇曾孙背后有根线。”
“线?”夏丁卯没明白,眯着眼睛瞧会:“莫非是蛛网?定是哪个奴仆偷懒,没有好好清扫门口。”
“对,也有蛛网。”
任弘满口酒气,就在门槛上坐,眼里有些无奈。
他在未央宫里,看到只被供奉在皇榻上,困在精美漆小蟋蟀,在网里努力挣扎。
。
是日,刘病已大醉,任弘也酒酣,杯盘狼藉之际,拍着刘病已肩问他道:“皇曾孙,你志在何方?当真只想做个帐下小兵?”
“当然不是。”
刘病已酒劲上来,声音高几分:“才不想辈子默默无闻。”
“想像西安侯样,得到为祖父雪耻,为家族正名机会。”
“君子是真醉。”
夏丁卯也在任弘身边坐下,嘴上提醒任弘勿要再这贪酒,但还是眯着眼睛在他背后找啊看啊:
“君子穿这身锦衣,可是全长安最好织女做,经纬都缝得这好,哪有什茬线。”
老夏指着那些穿着麻布葛衣,收拾杯盘仆从家丁,那些随着“大人物”个决策,便面临生死,被斩断命运丝线普通人。
笑道:“他们身上线,才多呢!”
而尚冠里旁野草里,则有只小蚱蜢,想要跳出这门槛,去更广阔世界。
哦对,还有那只在昌邑国,尚不知自己命运呆蛾。
甚至是将网结满长安、天下,似乎切都在掌握中霍光。
这些人背后,都有根无形线牵引着,线另头,连在天上。
他们身在局中不得而知,唯独任弘这只来自未来小蝴蝶能看见那“线”,可称之为历史惯性,还是……命运?
刘病已举起根手指,指着天空道:“他日若有机会,愿做大汉征西将军,去那大秦,去万里之外!”
他打个酒嗝,恢复那日在霸陵县,横剑站在门前神采,大笑道:
“然后,便可横行异域,再也不回来!”
……
在仆从搀着刘病已回家去时,任弘在门口驻足,看好久,忽然指着刘病已,对旁夏丁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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