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两年,也许三五年,也许十年?陈平心里也没底,胶东和江陵离得太远,他收到消息十分模糊,真假难辨。
他只晓得,自己是肯定能等到!
“到那天,纵垂垂老矣,也会亲自相迎,当面告诉君侯。”
“胶东这窟,陈平,守住!”
曹参连忙扶起陈平:“这些时日,若非陈君深谋远虑,早早留下后招,又纵横捭阖,让胶东局势易变,纵曹参再勇锐,放两个月前起兵,也难敌大势。”
他动容地说道:“你就像两条鱼儿,困于胶东这将干涸车辙之内,左右皆敌,岂能不相濡以沫?”
两个胡子老长老男人说什相濡以沫,气氛怪怪,但陈平并不感到不适,反而看向旁边望夫礁——它像极个女子,抱着孩子屹立在海边。
据说此礁石,是本地位渔夫出海打渔,突遇风浪而去不返,他妻子悲痛欲绝,整天抱着不满月孩子站在海边,希望有天奇迹出现,丈夫能够平安归来。
但是过许久,丈夫没有归来,她却变成不动石像伫立在那里,似乎要立到海枯石烂那天……
间为首,十三家商贾已与歃血为盟,助吾等举事,响应君侯,使胶东独立于秦郡县,自保御寇!吾等钱粮兵员皆已齐全。”
“上个月,泰山、沂蒙山之盗已被所骗,不得已反抗官府,与临淄、济北、琅琊郡兵交战,不管胶东发生何事,三郡都无暇顾及。”
在他算计筹划下,内外条件都已满足,就差临门脚。
“曹君那边,也安排好?”
“都安排上。”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倒是与大禹之妻涂山氏传说十分相似。
陈平却不由想到:“吾等留守胶东,何尝不是在‘望夫’?”
望是对二人有知遇之恩主君,望是黑夫。
陈平遂笑道:
“相濡以沫,这比喻好,曹君,你可得做好准备啊,纵起兵成功,恐怕还得相与处于这将涸之辙中,经受各路强敌围攻,直要等君侯横扫天下,归来胶东那天……”
曹参露出笑,他和陈平虽然亡匿,但全郡上下,二人却处处去得。
“夜邑那边,受过君侯恩惠闾左们也愿意响应,至少有千丁壮能加入吾等。”
“十日后,莱山和崂山两支‘群盗’会打着诸田旗号,同时作乱!乘着郡兵赶去镇压,各地可齐发难,各自占领县城,旋即汇兵处,歼灭郡兵,最后围攻即墨!”
“善!”
定下举事日期后,陈平朝曹参拜:“战阵之事,平无所知,十日后攻城略地,便仰仗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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