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父之前与通信,说取会稽,必得徐君之助才行,夺取此郡后,以徐君为首,为副,同镇守江东,若非徐君提醒,小子几乎酿成大患。”
“但舟师船舶虽多,兵卒却不过五千,还要分兵扼守大江,提防江西楚盗过来,真是捉襟见肘啊,如何制衡吴芮及越兵,还望徐君教!”
徐舒捋须道:“吴县不战而降,这很好,都尉可以借口会稽南部越人不安,让吴芮留在浙江以南,勿要让他进入富庶吴地,如此,则其军粮秣,将为吾等所控。”
“而后,再收编郡兵,并以抵御越盗为名,招募批吴地良家子弟,扩军至万人。”
他笑道:“先前严庆中计策,使楚越相攻杀,已让这两方相互间视为仇雠,都尉只需要告诉吴地楚人,若不从北伐军,则将为越寇所屠,在他们中间煽动恐慌,楚人必服!只要稳住个把月,等武忠侯派豫章兵夺取鄣郡后
势力,已与不通夏言越人持平。”
“浙江以南则不然,虽然楚怀王时已灭越国,但南边仍由勾践子孙,诸越君统治。彼辈不通王化,纵然被王翦降服,取消封君之号,仍相聚于山林,以山险为依托,不纳租赋,实为蛮夷君长,部众少则数百,多则上千。”
“今会稽以南,实为吴芮所得,如此来,他已聚齐干越、东瓯、闽越、于越四股越人势力,更与扬越梅氏有姻亲,打着北伐军大旗,竟成诸越盟主,其势力方圆千里,人口数十万,不亚于勾践之国!”
“越人本就彪悍,三千越甲可吞吴,吴芮整合所有越人,可坐拥两三万之众,光是想想,都觉得害怕啊……”
尉阳沉吟道:“徐君多虑,吴叔父乃武忠侯义弟,南征闽越,立有大功,遂镇守闽中,此番北上会稽,路披荆斩棘,不辞辛劳,遂克浙南诸县。其子吴臣亦为君侯手足之臣,在举兵时颇有功勋,他们岂会背叛仲父?”
徐舒冷笑:“这世上本就没直稳固关系,放十多年前,谁能想到,君侯会在始皇帝死后,起兵反抗朝廷呢?”
“智者千虑,必有失,此事,认为君侯大意。君侯想要速取江东,却忽略吴芮势力大涨,才平百越,又树百越,若吴芮生出异心来,背叛武忠侯,江东将为其所得,不可不防啊!”
徐舒朝尉阳再拜:“会将方才说每句话,书于帛上,送去给君侯过目定夺,将吴芮调往其他战场!方能劳永逸。”
“但吴县与江陵相隔两千里,这去回,最快也得三个月,在此之前,都尉要与之制衡,切勿再让吴芮继续坐大!”
仔细想想,若吴芮真生出异心来,尉阳好像还真拿他没什办法,遂避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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