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愿意。
他以层层寒冰封住纪云禾
尸身，将她沉
他们以为自己抱怨时候无人知晓，殊不知这些话语
字句都传入
长意耳朵里面。
长意听着这些话，心底并无任何感觉，他觉得他们说得对。
他脾气他自己也越来越无法控制，他看着这人世，便如同看着片荒草般，枯寂无聊，看着那些人脸，也如同看牲畜般，没有丝毫触动。
他知道自己对这人间越来越没有兴趣，只因为他所有执念和顽固，都已用在个人身上，而她将这些都带走……
长意看着自己手，指尖苍白，他每喘出口气，都在寒凉空气中卷出白雾。
有那
心惊胆战，但而今……
长意言不发地瞥跪着侍从眼：“什事？”
“回尊主，空明大师从南方传来消息，说受寒霜之毒影响人甚多，他或许要耽误回北境时日。”
“嗯。”长意应声。
侍从为不让自己再摔倒，跪着趴在地上往外退。长意忽然开口道：“明日你不用来。”
冰封纪云禾之后，他身体就开始慢慢变成这样。长意知道，是因为他在纪云禾身上留下印记，才让自己受这苦楚。他在纪云禾耳朵上咬那口，是鲛人给伴侣承诺，这会建立他们两人之间无形联系，在她活着时候，这印记能让他感知她所在。
而当她死……
鲛人生都生活在海里，所以当鲛人身亡之后，便如同陆地上妖怪身亡样。陆地上妖怪身死，化为无形，如粉末般在空中消散，越是力量精纯，越是消于无形，或成抔土，或直接在空中消散。
而在海中鲛人亦是如此。他们力量来自大海，所以当身亡那刻，周身力量也都还于大海，他们会化成海上泡沫，在无形中消散。
纪云禾虽然不是鲛人，但她被他打上鲛人印记。只要长意将纪云禾尸身放入大海，海水便会夺去她这身体上鲛人印记，或许还会将她化为泡沫。而只要印记消失，长意便不必再受这冰霜之苦。
侍从怔，战战兢兢地应声是，连忙退出去。
他走很远，出好几个门，这才与相熟侍从交头接耳道：“还说北境比京师好待呢，
看咱们是来错地方，这个尊主不比顺德公主好伺候，也是个阴晴不定主儿。”
“不应该啊……听说这北境尊主以前不是这样啊……”
“出那湖心小院便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中什妖邪法术，你看这每日起来，殿里面冰天雪地，还不如让在外面站着吹冷风呢。明日不让伺候他，正好正好，这条命算是保住。”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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