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笑，道：“岂不知众兽亦有感觉，你杀
这只野猪，当知野猪痛苦畏惧，如
杀你，你亦如猪。众生本是平等，何来人兽之分？”
鬼厉抬眼，看着少年，道：“有分别处。”
少年目光凌厉，道：“何分别处？”
鬼厉道：“平生有大憾事，日夜镂刻于心，生不如死，却又不能不生。生则尚有期望，死则为背情怯弱之人。此等情仇，猪如何能有？”
少年
怔，眼中凌厉之色渐渐消退，随即脸上出现
是异样神色。
直盯着烤猪。
饕餮四只眼珠随着小灰动作而晃动，当小灰坐下之后，这只恶兽“吼啊吼啊”叫两声，竟然不可思议地也慢慢走到火焰另头，后腿收起，前腿轻摆，居然也在火焰前边趴下来，只是嘴里口水，仍是不由自主地流出来，看着可怖之余，却还有几分好笑。
那少年看着饕餮坐下，慢慢走过来，也不在乎地上肮脏，就在饕餮身边坐下来，看着鬼厉，微微笑，道：“阁下是哪位高人，想不到竟然有这般手段，让饕餮都可以暂时压下凶性？”
鬼厉也不看他，坐下来，目光轻飘飘又回到火焰之中，道：“你深山偶遇，何必知道姓名，区区只烤猪，果腹而已。”
少年望着鬼厉看会，忽地大笑，笑声嘹亮，惊起远处夜鸟无数。
※※※
『注：《神魔志异·异兽篇》饕餮：神州极南有恶兽，四目黑皮，长颈四足，性凶悍，极贪吃。行进迅疾若风，为祸方。』
“说好，说好。”他轻轻击腿，面有意外赞赏之色，道：“好个不过果腹而已。说起来天下芸芸众生，终日忙来忙去，岂不也只是为果腹而已。如此说来，你说所谓之‘人’，岂不是也和这饕餮恶兽般，并无分别
？”
鬼厉将烤猪轻轻翻转，猪肉上香油味道登时浓郁起来，勾引得对面饕餮阵躁动，但不知是为品尝美味还是什，这只除凶猛之外还以贪食著称异兽竟然忍下去，而同时小灰狠狠瞪它眼。
火焰静静燃烧，倒映在鬼厉脸上，他缓缓道：“人还有不同。”
少年道：“什？”
鬼厉道：“爱恨情仇，人有感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