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真没礼貌，
都是为你好。”男人愣住
，“你要多听大人
意见……”
“听你意见有用
？听你意见将来能找个女孩结婚又不离婚？听你意见能按时参加孩子毕业典礼？听你意见能准点接送他上下学？听你意见只是要去叫后爹帮找找关系。”楚子航声音很平静，
点起伏都没有。他从后视镜里看着男人眼睛，心里有点快意，期望看到他反应。
这样该可以吧？每句都像针样扎男人下吧？这样他就报仇。
迈巴赫继续以时速120迈奔驰在高架上，雨水大泼大泼地洒在前挡风玻璃上，男人关掉车内音响，直沉默，楚子航把目光转向窗外。
子航想很久，给男人打个电话说要不你来吧。男人也是很高兴，又有些犹豫，说那你妈和你那后爹咋办？楚子航沉默很久说你就说是叔叔吧。男人嘿嘿地答应。
结果那天楚子航是毕业典礼上唯背后没站人学生，站在主席台第位接过校长授予“优秀毕业证书”。他是那届第名，本来想让那个男人知道。
“唉唉，真没忘，那天老板忽然说有重要客户来，要去洗澡，非要开车，只好开车带他们去，本来估计还能赶上，谁知道他们洗就洗到第二天早上……”男人哼哼唧唧地解释。
楚子航隐隐约约知道男人“老板”是个什样人，也是经常上晚报，也知道男人所说“洗澡”是什地方。有同学跟楚子航说过，“上次看见你家那辆迈巴赫停在那个洗澡城门口，然后压低声音，“那是做坏事地儿吧？”简直是句废话，装饰得和罗马皇宫样门脸下面，七八个短裙恨不得短到腰胯低胸恨不得低到胸以下女孩浓妆艳抹地迎宾，各式各样豪车下来各式各样大叔辈人物长驱直入。楚子航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那门脸，想着黑夜里男人老板和客户们在里面花天酒地，男人靠在他引以为傲迈巴赫上抽烟，烟雾弥漫在黑夜里。
他这种人，也就这种人生。
“出国不好，”男人还在哼哼唧唧，“出国你就自己瞎玩，玩野。而且出国能学什啊，也就学点英语，你英语已经很好不是？国内现在发展多快啊，遍地都是机会，国内上大学，上学时候就能解社会，再叫你后爹给你找找关系……”
“叫你后爹给你找找关系”这句仿佛根针扎在楚子航胸口，叫他透不过起来。做人可以有点尊严？别那无耻行？
“你闭嘴！”楚子航像只小豹子那样低吼。
“什？”男人没听清。
“你闭嘴。”楚子航冷冷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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