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声
与七二零栋里蓝衣少年相比，这手才更适合弹钢琴。
当然，这只完美手适合做任何事情，比如制陶器，比如画画，比如温柔地抚摸脸颊，比如轻轻拍打后背，比如稳定地握住剑。
看着这只完美右手，他想起
些事情。
很多很多年前，他从朝歌城被道缘祖师带到青山开始修道。
前世那些故事暂且不提。
井九说道：“当年神明点燃那些恒星时候，这剑不过是剑罢，哪有什
主程序，他根本不需要控制。只不过后来这剑在朝天在陆生出真灵，你拣到手里，担心他不听你号令，才用那多年时间想这个阴贼手段。”
这句话意思很清楚。
万物本生来自由。
沈青山被他揭破真相也不恼怒，说道：“但你终究是无法摆脱这种控制，除非神魂自散而死。但就算你死，你这具身体
也会好好用。”
这句话意思也很清楚。
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越来越暗淡。
与之相反是，他眉眼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完美，而且更加立体。
不管是微微挑起眉，还是眼角，都流露出锋芒痕迹。
甚至就连他身体里散发出来仙意也已经被剑光替代。
他浑身仿佛镀着层金属光泽，渐要变成把人形剑。
与尸狗同时睁开眼睛望向太阳那边，沉默不语。
……
……
风平浪静。
沙堆如坟。
这世他从小山村到南松亭，再进神末峰，很多画面在眼前闪过。
他用这具完美身体行走天下，吸引无数人视线，在小溪边坐着，在炽热岩浆里浸泡着，在镇魔狱里终于飘起来……
他举起右手向下斩落。
道明亮剑光从手掌边缘生出。
剑光照亮沙滩，照亮海面，照亮天与地。
万物应为人所用。
井九望向自己右手。
这只手是完美。
就是字面意思上完美。
谁看着都会生出赞叹情绪。
看着这幕画面，众人心情沉重而且担心，知道他被控制越来越深。
——就像那道青色光绳在他手腕上陷入越来越深。
用不多久，他意识便会消散，成为或者重新成为那把万物剑。
“这不是意志可以对抗，也不是剑意能够斩断。”
沈青山看着井九说道：“因为那不是锁链，不是镣铐，甚至连剑鞘都不能算，而是你主程序，你天生就该被它控制。”
两辆轮椅相邻。
井九与沈青山对视着。
两道可怕意志对峙着。
这种对抗很平静，也很辛苦。
绝对无法用言语形容、超越痛苦这个词意义感受，正在不停侵蚀他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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