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宇宙都认为病床上
垂死老人奄奄
息无法动弹，烟卷应该会直接落在他脸上，然后溅出羞辱火星，但事实并不是这样，虚弱疲惫只剩最后口气老人艰难地抬起右臂，分开两根手指，准确无比地将烟卷夹住，然后送到唇边吸
口，满是斑痕与松弛肌肤苍老脸颊上，浮现出极为享受情绪。
配合很熟练，大概几十年前，三十七宪历初甚至是上个宪历最后那几年，这对兄弟在费城山后就是这样贪婪分吸着长辈们香烟。
他身体轮廓，只能通过声音和窗外淡淡星晖映照，隐约捕捉到某个存在，当李匹夫淡然说到自己要死时候，他坐姿微微倾前，旋即终究又化作嘲弄。
“必须承认，说到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全宇宙里也没有谁是你对手，
也不是，所以必须和你保持足够远距离，不然你真从床上跳起来巴掌把打死，自己却因为把最后这口气用掉跟着嗝屁……兄弟同日亡，这种结局显得太狗血，不想接受。”
啪声有打火机点燃，照亮墙边角落，墨绿色窗帘在暖色火光下似乎变成被蓝色火苗捆绑弹药，帽下那张虽然沧桑但依旧年轻脸闪而没，只有烟头在黑暗中时亮时黯。
“其实直在想，如果你真会来见最后面，是不是应该布置好圈套把你抓住，或者说把你杀死……这可能是最后机会，死之后，大概再也没有谁能对付你。”
李匹夫枯槁双手轻轻拂弄着白色被褥，沙哑而疲惫声音在干瘪胸膛内丝丝回荡。
停顿片刻后，他艰难地笑笑，继续低声感慨说道：“但没有这
做，因为……就算布置好计划，也不能确定部队能不能逮住你或者杀死你，另外更重要原因是，这辈子已经为联邦做足够多，最后这点儿时间应该有资格过些普通人生活。”
老爷子望着阴暗角落里那个纹丝不动红色光点，平静说道：“最后这口气，不想和你打架，只想和你说说话。”
“老头子，你还是这自恋。事实上几十年来你直活着，可你也没有办法整死。至于你死之后宇宙，其实比你想像要精彩多，你那孙子，怀夫差那个强不像话丫头，还有许乐，说不定都能对付，问题在于，除你这种老顽固之外，谁会天天想着对付自己亲兄弟？”
阴影中男人僵僵后用力吸口烟，声音清淡而嘲弄，随着烟雾弥漫于房间之中。
然后他屈起右手中指，与拇指夹住香烟过滤嘴下端，轻轻弹，燃烧着烟卷，就像当年那颗帝国星球空气中高速穿行导弹那样，向病床上李匹夫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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