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许乐拉开靠背椅,坐下来。
“吃。”
名戴着上校肩章西林军官在许乐面前摆上套餐具,又迅速端来碗白饭。
许乐只是中校,马上起立敬礼致谢,然后再次坐下,没有开口说话,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碗筷,若风卷残云般地开始就着红汤吃白饭,就似要和桌子对面那位中年男人比拼速度般。
以想见大楼内那场枪战,bao烈恐怖,许乐目力极好,甚至能够看见那幢大楼十三层窗户外,有无数似黑点般子弹穿梭而出,最后被万恶引力消磨犀利锐气,失去速度后化为无数金属雨点,落向街道,击打在汽车顶棚与建筑顶板之上,啪啪作响。
西林大区最多便是军人和弹药,但社会治安向来良好,在闹市区发生如此激烈枪战,已是多年未见震撼画面,食肆里食客们惊恐万分,纷纷结账离去。
而就在此时,食肆后方靠近厨房某个房间内,又响起阵急促清脆若炸豆般枪声,这阵枪声响极近极真切,食客们脸色苍白,尖叫连连,涌而出。
枪声响起,环绕在窗旁那些西林军官猛然震,手掌迅速地握住各自枪械。
许乐知道兰晓龙带人也动手,心脏骤然紧张缩,身体紧绷起来。
……
……
很短时间之内,小桌旁两个人都吃完四碗白米饭。穿着普通白衬衫中年男人终于放下手中长筷,从身旁那名上校手中接过湿毛巾,解开衬衫领口,用力地擦拭着因为辣烫而流淌满头大汗。
“当兵就得能吃饭。”中年男人抬起头来,望着许乐说道:“胃够强劲,吃再快也不会得胃炎。如果总是要记着自己得像株梅花般漂亮,那就辈子也不要吃饭,因为吃饭总是要
窗旁小桌边那位中年男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任何枪声,没有看见任何枪火,握着汤匙右手没有丝颤抖,稳稳地盛起匙艳若鲜血红油汤,轻轻淋在黑木碗中白米饭上。
许乐目光微垂,做两次深呼吸,强行将心情平静下来,向小桌走过去。
那些西林军官没有拦他,反而让出条通道。
许乐站在小桌旁,看着正在低头拌饭中年男人,恰好只能看到他那双夹杂着银毫浓眉,这个姿式没有给许乐任何俯视感觉,反而觉得对方若大刀与巨斧般坐,便似坐在座荒山之上,凌高而远。
中年男人依然没有抬头,认真仔细地将黑木碗中白米饭拌成团红艳艳杂烩,放下银汤匙,拿起长筷于红油汤锅中准确夹出块鼠肉置于饭上,然后端起饭碗,开始呼啦啦地进食,同时含糊不清说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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