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却忽然驴唇不对马嘴地说道:“这世上有三种人,爱吃肉,可有可无,和不爱吃肉,此皆是生而如此,可有时候爱吃肉人,偏偏生在穷人家,不爱吃肉人,偏偏要在山珍海味中长大,岂不是很可笑?”
周子舒沉默会,才极慎重、极缓慢地说道:“温兄说什哑谜,是不明白,不过倒也听说过个道理。”
“什?”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行动派,立刻对两人抱拳道:“二位请在前面客栈等,这就给师叔留记号传信去。”
言罢转身便走,温客行对着他背影啧啧称奇道:“古道热肠,真乃辈中人。”
回头,却见周子舒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温客行便顿片刻,问道:“怎,是不是方才在下番肺腑之言,感动阿絮你铁石心肠,打算以身相许?”
周子舒冷笑道:“恕愚钝,还真觉得……温兄去洞庭动机,扑朔迷离。”
温客行本正经地说道:“救人危急,仗义疏财,这些都是小善,你可知大善是什?”
周子舒眯起眼睛,言不发地看着他。
温客行自顾自慢慢地说道:“地狱日不空,日不成佛,自古正邪不两立,你说呢?”他说这话时候,目光平静地望着很远地方,张英俊侧脸,平日里戏谑玩笑之意倏地无影无踪,真就像是尊无悲无喜石佛像。
“这是人间,”他接着说道,“人间,就不该有魑魅魍魉东西,那位……德高望重高崇高大侠,也是为民除害,等若不出手相助,岂非枉读那许多年圣贤书?听说很多年修行,方可来人世遭,若不做出些事业来,岂非对不起这几十年?”
周子舒没接话,温客行却回过头来,追问道:“阿絮,你说是?”
半晌,周子舒才轻笑声,说道:“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温兄是个正人君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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