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曾以为像晏无师这样
人，只要日久天长，精诚所至，
他如果现在把人给劈晕
，对方醒过来会不会换
种正常些性情？沈峤很认真地想道。
晏无师仿佛感知到危险，还没说完“亲”字生生吞进肚子里，整个人直接缩到床角处。
沈峤又叹口气，将羊肉汤往他面前推，自己则拿起油饼，撕下小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晏无师这才从床角又挪回来，手伸向汤碗。
他经脉受损，骨头也被镇伤，捧着碗时候手还有点儿颤抖，但比起之前刚醒过来时候，明显已经好转不少。
若是寻常孩童，总有各种办法可以哄逗，可偏偏这位又不是孩童，让沈峤对着晏无师那张脸像跟孩子说话似温言软语，他也张不开口。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之际，敲门声响起。
沈峤如获大赦，不易察觉地松出口气，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般娜。
她做好油饼，连同羊肉汤并端过来。
异直觉，知道沈峤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沈峤三根手指放在对方手腕上，边问：“你现在手脚能动吗，可以下来走走？”
晏无师点点头：“能动，头晕……”
沈峤试探地问：“你今早曾对
说，现在回长安已经来不及，你还记得吗？”
晏无师回以茫然眼神。
沈峤见他低头口口慢慢喝汤，心中动，忽然问：“你方才是因为不放心肉汤，才让喂你？”
这样来肉汤先进沈峤口，就算有毒也会是他先倒下。
晏无师没有回答，但他沉默其实已经是种答案。
沈峤本应该觉得愤怒，但他却很平静道：“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就算说没有害你之心，兴许你也不会相信。不过般娜和她祖父都是好人，这几天在这里住，你还是要适当收敛些，免得伤他们心，也不会再放任你伤害别人。”
见晏无师依旧沉默，沈峤不知再说什
才好，也只得跟着沉默下来。
二人在门口说两句话，沈峤谢过她，等般娜走，方才将门关上，回到屋内。
沈峤将羊肉汤和油饼放在晏无师面前：“饿没，吃罢。”
晏无师瞅他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小声冒出句：“你喂。”
沈峤：“……”
晏无师半晌没等到回答，抬首看沈峤，迟疑道：“和上次，样，亲……”
沈峤忍不住长叹声。
“要不你还是躺下歇息罢。”也许睡觉醒来又能恢复正常呢？
哪怕是对着他冷嘲热讽，也好过像现在这样问三不知。
晏无师却道：“不想。”
这意思是不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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