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倚重浣月宗,换个继任者却未必还能继续如此,佛门因宇文护之事被冷落至今,肯定不会放过讨好新皇帝机会,晏无师既然不想篡位,又瞧不上如今太子,佛门必然趁虚而入,与太子亲近。
沈峤:“晏宗主是想……另扶明主?”
晏无师笑吟吟:“家阿峤好生聪明!”
沈峤黑脸,谁是你家阿峤?
晏无师却视如不见,居然还伸手捏捏他脸颊:“不错,齐王宇文宪,排斥佛道,骁勇善战,深得军心,定能继承宇文邕志向。”
邕倒霉,北周自然也跟着倒霉,可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扶持这样个不得众望皇帝统江山,若是让魔门做成连那些自诩正统儒释道都没能做成事情,岂非很有趣?”
别人越说不能做不要做事情,他越想去尝试,大家都说此人,bao戾并非明主,他却偏偏要助对方问鼎天下,让原先那些不看好不赞同甚至竭力阻止人自打嘴巴,这样随心所欲反复无常性子,让许多人咬牙切齿又奈何他不得,旁人若想对宇文邕下手,也得先过晏无师这关,偏偏此人又像座难以逾越高山,强大得令人沮丧。
沈峤问:“听说太子年纪尚轻,晏宗主何不同时辅佐栽培太子,万周主年寿不永,岂非腔心血付诸东流?”
晏无师把玩垂在门边穗子:“如果太子朽木不可雕呢,难道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扶着个昏聩蠢货上位,对他俯首称臣?”
这句话里透露出来信息委实有点惊人,连沈峤也禁不住愣瞬:“你要篡位?”
晏无师扑哧笑:“你在想什呢?对当皇帝没有兴趣,你看宇文邕难道过得快活,每日都要见自己不喜欢人,说大堆官样文章,还要娶个自己不喜欢女人回来当摆设,批阅奏疏通宵达旦夜不能寐,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日只能靠拥有无边江山虚幻荣耀来满足自己,不觉得很可怜?若是当皇帝,只怕不出三年,江山就要让给挥霍光,可如果这样话,现在岂非更加自在随意?”
沈峤摇摇头:“那就更不明白。”
晏无师:“以你聪明,定能猜出来,你猜猜看,猜对有彩头哦!”
最后还拖个长长语调,让沈峤忽然想到白茸故作可爱腔调,忍不住抽抽嘴角,心想这难不成是魔门中人独特癖好?
虽然这人十足恶劣,说话做事经常都让人琢磨不透,冷不防就很有可能被玩弄番,但沈峤不得不承认,晏无师对天下大势有着非同般江湖人敏锐和见解,与他谈论这些事情时,对自己也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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