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虽说要求同行,但晏无师并没有禁锢沈峤自由,当然沈峤现在去哪儿都不方便,大多数时候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坐在窗边听风声雨声树叶婆娑,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不过也偶有例外,这间客栈大,往来人员众多,出入不乏商贾*员,在郢州城也是数数二规模,是收集消息不二之选,晏无师选择住在这里,当然不单单是因为这里有全城最漂亮客栈院落。
此时驿馆客栈,早已有厅堂与包间之分,包间还有大包间和小包间,小包间是几个人包下来谈私密事,大包间则是客栈为招徕生意,吸引客人上门,会将几个稍大包间按照士农工商这样大致来分类。
若是商贾,便可主动要求坐到商贾多包间去,大家就算先前不认识,吃顿饭下来,说不定也相识,还能趁机拓展人脉谈点买卖,可谓两全其美,士人、江湖人也是如此,当然也有商贾充作士人,非要去士人聚集包间凑热闹,下场多是惹人耻笑,般人也不会上赶着去丢这个脸。
晏无师本是江湖人那拨,但他也有另重身份。郢州已在北周境内,若他亮出太子少师官职,怕是郢州*员都要上前趋奉,但他偏偏两边都不去,选个商贾包间,带着沈峤进去。
抗,此时清醒无碍,沈峤忍不住往后仰头,顺便拂去晏无师手。
后者顺势松手,并没有勉强他。
“你有没有听过皮杯儿?”晏无师问。
“那是什?”对方语气太正经,沈峤不疑有他。
晏无师笑道:“妓馆里边给客人嘴对嘴喂酒,就叫皮杯儿,若你也想让本座这样给你喂药,倒也是可以。”
沈峤如今已经渐渐习惯身在黑暗中状态,有晏无师在前面引路,他拄着竹杖慢慢跟上前,也不需要人扶,但晏无师偏偏要握住他手腕,情状亲昵,引人侧目,沈峤没能将手从对方那里抽回来,也只能听之任之。
自打到郢州城,但凡有外人在场,晏无师
沈峤正人君子,由来持身甚正,清心寡欲,何曾听过这样几近调戏话,当即便抿紧嘴唇不说话,苍白面皮却难以避免染上层薄红,那倒不是羞涩,而是微恼。
晏无师戏弄够,看着他神色变化哈哈大笑,似乎觉得很有趣。
沈峤脸色有点铁青。
在那之后,晏无师也不知抽什风,好像戏弄沈峤上瘾,总喜欢通过在外人面前做戏来看他各种变色。
沈峤脾性好,心志也坚定,几回下来,面对各种*词荡语,刻薄评价,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晏无师非但不觉得无趣,反而变本加厉,似乎非要将他底线试出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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