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想到沈峤这条命还是晏无师救,但即便两人有过这样渊源,沈峤也绝不会认为晏无师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他心里隐约有个模糊想法,对晏无师这个人又多层寒意。
认命地拿起那个竹筒,沈峤慢慢地旋开,从里面抽出被卷成卷竹简。
竹片削得极薄,展开来之后竟也差不多有三尺来长。
上面字很小,但此时沈峤眼力暂时得以恢复,借着月光,倒也能看个大概。
所有人目光灼灼,俱都望住他。
晏无师行事乖张,不按理出牌,许多人早有耳闻,听他说出这样番话,白茸反而暗自窃喜。
今夜合欢宗就只来她个,有雪庭禅师和晏无师等人在,她压根别想拿到《朱阳策》残卷,更不要说现在自己还受伤。
若按晏无师所说,能听见只言片语,不说自己受益多少,回去起码也能有个交代。
这样想,她便紧紧盯住沈峤手中竹筒,目光错不错。
慕容沁等人也是同样反应,唯有雪庭禅师并不赞同:“晏宗主,此人并非江湖中人,今日他将残卷上内容念出,它日消息传出去,旁人觊觎《朱阳策》又觅而不得,免不会有恶毒宵小之徒选择向他下手。您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若这些目光也能化为实质,沈峤估计全身上下都已经被烧出无数个窟窿。
他眯起眼端详字句,慢慢地,字句念出来:“脾藏意,后天为妄意,先天为信……”
个毫无内力人,音量自然是寻常,但在场大多耳力过人,依旧能听个清楚明白。
竹简上内容不多,沈峤速度再慢,至多半个时辰不到就念
晏无师懒洋洋道:“老秃驴,你说这些话,虚伪不虚伪?从前当国师时,周朝内宫那卷《朱阳策》,你想必是看过。你师从天台宗,当年叛出师门时,你师父慧闻还没死,以他对你看重,天台宗那卷《朱阳策》,说不定你也是看过。若再加上今晚这卷,五卷你就已得其三,得便宜还卖乖,说就是你这种人罢?”
慕容沁竟也赞同晏无师话,出言嘲讽:“大师高人风范,既然不想听,直接离开便是,何必阻人前程,非要在这里长篇大论,莫不是因为自己没能独占,所以心里不满?”
雪庭禅师叹声,终于不再说话。
晏无师只以两根抵在沈峤后背要穴,对他道:“念。”
在外人看来,似乎是晏无师在威胁他,只有沈峤知道,对方似乎用某种秘法,瞬间打通自己身上某些堵塞脉络,股暖洋洋真气随即流遍全身,眼前视野逐渐清晰,看上去倒与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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