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千秋父皇登位,改先代打压仙乐遗民之风。仙乐人和永安人好不容易和平共处几十年,眼看有转机,有融合前兆,有远离纷争希望,安乐王却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血洗鎏金宴。
潜逃途中,他找到安乐王那夜,原本是想警告他日后不要再起事端,谁知,这个他家族唯后人却在得知他真实身份后兴致勃勃地拉住他,要求他加入复仇和复国大业。他眼神狂热,语音激昂,使人毛骨悚然,誓要先洗鎏金宴,再灭郎千秋,搅得永安翻天覆地,就算为此打破本来已经开始彼此释放善意两批百姓,就算为此牺牲全部仙乐遗民,只要能拉永安皇室和永安人同下地狱,他们也在所不惜。
可是,杀就是杀。即便有着再冠冕堂皇理由,再多“迫不得已”,事实也是他亲手杀个真心想容纳异己明君,以及他家族留在世上最后支血脉。
所以,他该受。
也这做。听。”
他语气笃定,不容置疑,道:“你没错。谁也不会做比你更好。”
沉默半晌,谢怜道:“只是觉得不应该。”
他缓缓抬起脸,道:“只是觉得,个人付出善意,但是没有得到好结果。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哪怕是假,也想让千秋记住,他对仙乐好,仙乐也会对他好。做对事,往无前。而不是现在这样,觉得告诉他,他以前信,全都是假,谎话,骗人。全他妈都是胡说八道!只是……”
他举起自己右手,看着那只手,道:“……自己受够,就不想别人也再受次。”
花城静静听着。谢怜自觉方才又说句粗言俗语,道:“对不起。可是你看这世上事,多滑稽。永安前面几代,倒行逆施都没有如何不得好死,到郎千秋父母他们这里,心想做点好事,做点大事,却是这种下场。”
永安国主尊他为国师,五年以来,直对他敬重有加。就算在生命最后刻,也是带着还未褪去对他信任之色离去。谢怜目光直勾勾望着前方,轻声道:“真忘不……剑刺下去时候,他脸上表情。”
花城淡声道:“忘吧。那是戚容和安乐王错。”
谢怜摇头,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倦声道:“……本来切都是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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