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黑暗中谢怜,道:“是你们杀吗?”
谢怜道:“这是个意外。”
刻磨道:“睁眼说什瞎话呢
若不是提前确认,任谁也想不到,半月国师,居然是这样个苍白少女。
那火焰还照亮她四周。她脚边,全都是身穿铠甲半月士兵尸体。
谢怜忍不住往旁边看眼。
因为那国师托起火焰非常小,并没有照亮罪人坑底全貌,他们依旧隐没在黑暗之中,但借着那远远点火光,他能看到身旁个红衣身影。
不知是不是错觉,三郎原先已经比他高,可现在他,似乎更高些。谢怜目光缓缓向上移去,来到这少年喉间,停顿下,然后继续往上,停留在形状优美下颌上。
国师跳下来之后,用半月语道:“刻磨,怎回事?”
她开口,声音和谢怜想象差距颇大。确听起来是冷冷,但却很小,仿佛是个闷闷不乐小孩在自言自语,并不是那种冷酷而有力嗓音。若不是谢怜耳力还算不错,可能根本就听不清。
刻磨道:“怎回事?他们全死!”
国师道:“怎会全死?”
刻磨道:“还不是因为你把他们都推下来,关在这个见鬼地方!”
那少年上半张脸依旧隐没在黑暗中,这下半张脸,也似乎和之前有着微妙不同。虽是俊美不减,但线条轮廓似乎更明晰些。也许是注意到他目光,这张脸微微侧,转过来,唇角浅浅弯。
也许是太想看清、太想靠近,不知不觉间,谢怜又朝他走近步。
这时,只听远处刻磨声大叫,想来是亲眼见到这幅惨状,大受刺激。谢怜忽然惊醒,回过头去,见刻磨抱起头,而那国师听他大叫,却无喜无悲,只点头道:“好。”
刻磨正在悲痛,闻言大怒:“好什好?你是什意思?!”
国师道:“好意思是,们终于都解脱。”
国师道:“谁在这里?还有个人。”
其实,此时坑底除刻磨以外,应该是还有两个“人”,然而,三郎没有呼吸和心跳,那半月国师捕捉不到丝毫他存在痕迹,方才在上面也是混乱片,根本记不清谁掉下来谁跑,因此,她以为只有谢怜个。
刻磨道:“就是他们杀士兵,你现在高兴吗?终于全都死光!”
国师那边沉默阵,半晌,黑暗中忽然燃起道火光,映出个掌心托着团小小火焰黑衣少女。
这少女看上去竟是只有十七八岁模样,身朴素黑道服,双眼也是黑黑,倒不是不漂亮,只是副很不快乐样子,额头和嘴角都带着瘀青,在火光下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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