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新郎犹豫下,“楼师弟,托付你件事情。”
楼荒毫不犹豫道:“你说便是。”
于新郎伤感道:“可能要麻烦你带着小绿袍回中原,带着她走很多路,原本以为她可以直无忧无虑地待在清凉山听潮湖,与她身边那些同龄人成天爬树抓鱼,然后慢慢长大……现在看来,很难。
徐凤年不假思索道:“不当过多苛求他们。”
程白霜笑问道:“难道不应该是毅然奋起,书生救国吗?”
徐凤年笑置之,“那管不着。读书人担当,读书人自己挑,愿不愿,敢不敢,能不能,都是读书人自己事情。”
程白霜似乎有些讶异这个说话,沉默良久,笑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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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以笔端文字书写正气抒发胸臆,后者披甲执锐守关拒敌,你做好你,做好,便是问心无愧。至于生活在市井巷弄普通老百姓,更不该奢望他们来到边关杀敌,他们就该好好活着,辈子太太平平。
程白霜双手负后,背对议事堂,望向那座牌坊,陷入沉思。
随着正式敲定项项紧急方略,议事堂不断有武将分批匆忙离去,当最后连顾大祖和陈云垂两位驻守拒北城边军大佬也跨出门槛,年轻藩王与王祭酒终于并肩走出,来到枯站门口将近两个时辰程白霜身边,白煜早已先行步去往户房议事,注定是要挑灯至天明,也顾不得与程白霜打招呼。年轻藩王见到这位在武当山凭借那位儒家至圣恩泽世间契机、顺势成就大天象境南疆宗师,徐凤年轻声笑道:“人间在曹长卿和轩辕敬城之后,总算又要出现位儒家圣人坐镇气运。”
三人起走下台阶,程白霜摇头道:“限于格局,无法跻身儒圣境界。”
徐凤年疑惑道:“此话怎讲?”
天亮时分,拒北城外,骑从流州老妪山疾向东驰至拒北城外,在临近城门之前,楼荒骤然勒缰停马。
转头望去,看到个远离战场却依旧身披铁甲腰佩双刀家伙,正在抬头想自己微笑。
楼荒翻身下马,感受到这位大师兄身上那股极为陌生浓烈杀气,不得不问道:“那个姓谢如何?”
于新郎轻声感慨道:“只能说还没死,谢西陲受伤极重。”
楼荒没有再多说什。
程白霜笑道:“哪怕是现在,仍然没有那种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心境。”
徐凤年点点头,并未因此便轻视这位早已亡国年迈儒士。
程白霜突然问道:“王爷,你觉得何谓读书人?”
徐凤年想想,答道:“书生治国,太平盛世。”
程白霜又问道:“那乱世之中,国难当头,书生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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