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城山笑下,把手里小树枝丢进篝火里,没接他这话。毕竟现在两个人挺微妙,这个话题好像不太合适。
正当路城山想起身说早点休息时候,裴淞忽然抓住他手腕。男大学生没有什弯弯绕,有话就说。
面前篝火烧噼里啪啦,但此时却不是这夜晚唯暖意。
路城山低下头,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然后略有点僵硬地递给他个烤红薯。裴淞将红薯从他手上拿起来,路城山发现他在看自己手。
路城山手上不仅有茧,还有早几年结痂后脱落又长出来新肉,在皮肤凸出条狰狞痕迹。
“这多伤口。”裴淞说。
路城山:“年轻时候修车不爱戴手套,有是划,有是夹。”
人便离开,有走远去抽烟,有回去帐篷,这会儿就零星几个人散开着坐。
确定这句“你长得蛮好看”没有被其他人听见,路城山无奈:“你忽然说什呢。”
裴淞摇摇头:“也不知道,好怪,可能是刚才那个火光,感觉你特别帅。”
又被夸,路城山不太适应被夸脸长得帅。他确实是比较硬派帅哥长相,但身边人对他恐惧往往会跳过他脸。
毕竟是顶头上司。成熟打工人眼里,领导无论如花似玉还是貌若潘公,那都不重要。尤其路城山这样领导,像个武痴,只解决机械问题、做故障排查、检查赛车手每天上传练车数据。
“也有。”裴淞张开五指掌心向他。
路城山看就知道:“不戴手套开车,场圈速赛摩擦俩小时,血肉模糊,淋水都疼,是吧。”
裴淞很随意地笑笑:“你看你,天天搞得这凶这冷漠,难怪找不到对象。”
“……”路城山无言以对,只能原话还给他,“你呢,唱《猎户星座》帅学长,你对象呢?”
大家都盘腿坐在地上,裴淞支着下巴,看向篝火,橙红火焰映在他眼中:“有梦想,不要对象。”
从与他接触第个瞬间,会被他身上那仿佛娘胎里就有威压劝退至三尺外。这点其实姜蝶很有话语权,早几年姜蝶在路城山手下做学徒时候,还有个学徒,在另个大工手下学修车,当时还羡慕姜蝶,说分配到个这帅大工手下。
天地良心,姜蝶那时候真想跟对方换换。全天候威压,永远古井无波黑洞洞双眼。
所以路城山外貌往往是被大家屏蔽,他像个管理所有机器主系统。机器出现问题,大家来求助他,他解决这些问题。
帅不帅,没人去想。至少没人当着他面说这个。
裴淞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不遮不掩,天然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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