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陵（4 / 10）

苏武光辉下阴影

班固详写李陵之败，利用许多第手资料，但文学加工痕迹也非常明显，值得注意是，这些加工用意是美化而不是丑化李陵。李陵在极度不利条件下，指挥惊才绝艳，战斗艰苦卓绝，

都以铜计算，汉代铸造铜钱平均每年用铜816.7吨，这天射掉铜，就超过全年1％；如果都以铁计算，汉代生铁产量现在没有数据，但肯定不会超过唐代，唐代生铁年产量也不过1200吨，意味着这天射出去铁达到唐代生铁日产量258％51。

这些数字当然可能存在较大误差，班固脑海中也没有这些数字，但“五十万矢”也意味着笔巨资，稍稍解当时军事人，却都是非常清楚。而李陵这次出击携带箭矢总数，必然远远超过这个数字。班固强调这个细节，自然也是告诉读者，李陵所部如此精锐，不仅是他本人精心调教，也离不开汉武帝巨额投入，这绝不是支被皇帝故意抛弃军队。

箭矢已经用尽，车阵已经残破，战士还剩下三千余人，运送物资“徒”斩下车子辐条当武器，军吏则拿着本来用于刮去竹简上错字尺刀加入战斗。但所有人终于还是被迫入山谷之中，而匈奴人占据周围高地。

天黑下来，李陵换上身便衣，让所有人都不要跟着自己，想孤身混入匈奴军营，去刺杀单于。良久之后李陵回来，长叹说：“兵败，死矣！”

有军吏劝说李陵，可以先投降匈奴，以后再设法逃回，汉朝有这样做而成功先例。李陵让他住口，说：“吾不死，非壮士也！”

于是斩断所有旌旗，把珍宝埋入地下，李陵又次长叹：“如果再有几十支箭，们就可以回家！”

李陵知道，明天天亮之后，已经没有足够武器汉军只能束手就擒，所以让全军在夜幕掩护下分散逃亡，能回去几个是几个。于是每个人带着两升干粮，大块冰，约定在边境障塞相见。

于是击鼓让士兵们起来，但是鼓没有发出声音。李陵和校尉韩延年上马，带着十多个壮士突围。匈奴数千骑兵追击，韩延年战死，李陵说：“无面目报陛下！”于是向匈奴人投降。

这时候距离汉朝边塞只有百余里，大汉亭障，已遥遥在望。

可能是因为李陵吸引匈奴人全部注意，为其他人赢得些空间和时间，最后有四百多人逃回汉朝。显然，这些人详细汇报李陵兵败经过，被军吏记录下来送到朝廷。班固正是在这些记录基础上写下李陵传记。司马迁没有写什，但他在汉武帝面前为李陵辩护时候，依据无疑也是这些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