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若是季允，只要销毁这张纸不让工部看到，等那边出
岔子，就可以把责任推给传信
蔡豪，临川侯势必惩治蔡豪，季允岂不是报仇
程放鹤依言过去找，当真是有
张。待要再问，大夫却突然开始接骨，疼得季允紧闭双眼大口喘气，额头滚下大颗汗珠，再说不出话。
“年纪不大，倒是挺能忍。接骨时不喊叫，
行医几十年还是头次见。”老大夫絮叨着。
好像很疼样子，程放鹤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表现下关心。
他坐过去，握住季允另只手，拇指指腹在他手背上摩挲，轻声道：“本侯在这呢。”
骨节咔哒声，季允紧绷身体突然奋力挣扎，嘴唇咬出血，却固执地不肯出声。
水泡得脏兮兮却不换。
他强行捏住人手腕拆绷带，见那小指疲软无力，再捏，发现指骨竟断成两截。
“大夫呢？！”程放鹤突然高声，把魏清吓得去催人，又严肃地盯着季允，“昨日弄
？为何没有接骨？是你不说还是大夫不治？”
侯府上大夫都被叫进暖阁，七手八脚给季允进水伤口上药，又开补气防寒方子。资历最老大夫检查他断指，道：“倒不是接不上，只是难养。须长期坚持内外用药，所用药材昂贵，且这只手不能吃力，不然会再次断裂。若是不接，亦可整根指头切，只做寻常活计话，也不碍着什。”
程放鹤听着大夫说话，余光瞟见旁季允眼神，似乎闪过希望微光。可当他看过去时，季允眸光已黯，垂目道：“属下只是个做杂活下人，少根指头不碍事。”
片刻之后，挣扎动作渐渐停下，他头歪，昏死过去。
“他只是疼晕，侯爷不必担心，指骨已然接好。”大夫道。
程放鹤由着大夫们处理昏迷人，自己则展开那张泡湿纸，认出是自己方才给蔡豪公文中夹附页，可能不慎弄掉。
那是程放鹤手书。他借蔡豪传令，提醒工部手脚不干净*员，本月用料他记录在册，不许工部雁过拔毛。
所以季允是捡到这张纸，要还给他吗？
程放鹤心中冷笑，他怎能让未来战神只有四根手指？
“那可不行，本侯不喜欢残缺美人。无论花多少银子，只要有接好可能，就给本侯全力救治——”
大夫连声应是。他们将季允绑在椅子上，往他左手缠满束带，固定在桌边，防止他疼痛乱动。然后用刀片刮开腐肉，为接骨做准备。
刀刃刮在肉上，季允脸色发白，嘴唇咬得青紫，眸中却酝酿着深不可测波澜。
他望向程放鹤，“属下换下衣衫里有页纸……是蔡管事落，交还给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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