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
身纯黑
毛轻巧地隐入阴影中，黄绿色猫眼越瞪越圆，闪着幽光。但她似乎对
们没有什
兴趣，只盯着客厅落地窗外天井看。
“寇娜(Corona)，别乱跑。”听到乔易思喊猫名字。新冠(Coronavirus)是之前著名全球流行病毒，尽管规模和强度小于时期系列病毒，但它通常被认为是次颇具警示意义预演。给猫取这个充满讽刺意味名字，这比较像风格。
寇娜没有理会乔易思警告，仍然步步向落地窗靠近。走过去，用手轻轻推，落地窗就顺着滑轨打开。寇娜蹿出去，毫不犹豫地在天井墙根里找到熟悉小洞，蜷起身子钻出去，融入墙外黄昏。像块黑巧克力投进无边无际奶茶中。
“你这是在干什？猫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
背对乔易思，不想让他看到自从进入这个实验以来，脸上露出第抹微笑。
四
在虚拟实验中，时间度量衡是件奇妙事。永远也弄不清现实中十分钟，在虚拟空间里是怎样随意伸缩——可以压扁为秒钟，也可以拉长成个月或者十年，你不仅觉得理所当然，而且不像梦里那样片混沌。你精确地感觉到时间流逝。
风筝线是什时候消失？或者说，是从什时候开始，已经意识不到手里有线？不知道。在那个虚拟家里，似乎很容易入睡。当第次在梦中隐约见到现实倒影时，当在时期梦见现在时，也许就已经跨过
那道分界线，从此游荡在半沉浸模式与全沉浸模式之间夹缝中。所有关于外部世界记忆，都碎成缕缕游丝，飘浮在潜意识里，不到关键时刻不会涌现出来。得声明，从那时起所有叙述，失去可靠立足点，不再像此前那样拥有稳定而完整记忆。以下你读到文字，主要仰赖跨出实验之后那些混乱追溯、对碎片拼接，甚至是虚构。
当然这样也有好处。两个时空不再冲撞，身体和内心都接受两百年前现实：与将要离婚丈夫，被关在同套房子里。们能走到最远距离，是楼大堂。在那里，们戴着面罩（护目镜片镶嵌在面罩上）与邻居交换眼神，接收无人机堆放在门口配给生活用品。物资尚未断供，但品种和分量越来越少。
没再出现值得记录症状。午后也许有几分低烧，但似乎只是给体感和脸色增添点儿变化。乔易思在对健康数据连着观察三天之后，也失去兴趣。“好吧，”他说，“心理作用导致交感和副交感神经失衡。这两年，这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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