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毕然炸开
场子里，观众至少有
半还没回过神来。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麦琪开场白“嗨——说说你们有多想
”只通过麦克风说
半，说另半声音已经沉到麦克风下面。“想————”是在地面上说。
麦琪瘫软在台上。她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抹笑意，三秒钟后发出鼾声，越来越响。
那天演出创造纪录。毕然以己之力，创造麦田俱乐部近八年来单场演出笑容发生频率最高值，久违炸场盛况终于又回来。王三观撰文评论说，这究竟是日渐严酷“”社会个令人鼓舞复苏信号，抑或仅仅是次回光返照，还有待观察。
麦琪个人历史也创造个纪录，她第次在舞台上入睡，鼾声震天。她健康手环显示，在最近五年里，这是她睡眠质量最高次。她总算睡满整个晚上。
然而当时台上局面混乱不堪。酒保第
可位置，左右摇摆。王教授，不如你给个痛快话，到底们有，还是没有？假装有，或者假装没有，都不难。难是把们悬在中间。没错，薛定谔也不是个厚道人。
什
，你说什？你问怎证明自己是机器人，这就证明给你看。
问话是王三观。他已经站起来，整个身体前倾，简直像是要往台上扑样子，到底还是被身边女人拉住。毕然没有丁点儿犹豫，动作就像康妮第次见到他时那样干脆。他熟练地掀开右侧块带着头发头皮，翻过来冲着摄像头说，这是太阳能蓄电池，左边头皮上还有块。
人们惊呼声。随即而来更猛烈、更经久不息掌声和笑声。音乐响起，灯光骤然暗下来。康妮觉得仿佛回到八年前，心跳和时间不知道哪个静止，或者都静止。吴均把拉住她手说，冷静，冷静。
黑暗中，王三观嗓音听起来格外真切：厉害啊！以为最后没法再往上翻，想不到他连道具都准备好。这文本，这表演能力，真是个奇才。
是是是——他女学生赶紧附和——这种人造发垫，网上有卖，稍微改改就能当道具。关键是创意，创意。
很难想象有人能把机器人演得那逼真——尽管也不知道机器人应该是什样子。王三观耸耸肩说，那只能解释为某种信仰。他信仰让他显得既好笑，又动人。
灯光再亮起时，台上人已经换成麦琪。
六
麦琪站在台口，踩着迷幻电子乐节奏走过来。她步态和路线都有点儿乱，而且越走越飘，好容易靠近直立式麦架时候，她白胖胳膊使点劲儿才揽住它。这个动作仿佛用尽她最后点儿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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