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整整打上个小时吗?”[46]
“你被他骗,”吴家骧向邹文怀抱怨道,“你跟讲这家伙有多厉害,可他根本不会打。他只会踢三脚。叫他‘李三脚’。”
双方各执词,互不退让。在东西方环境中长大李小龙,想要弥补两种打斗方式之间差距。拍摄《青蜂侠》时,他认为过度使用约翰·韦恩那种打拳方式很枯燥,于是他增加各种踢腿来刺激观众,他让西方电影中打斗动作变得更丰富。可是当他看到华语片对打斗动作处理时,他意识到他们需要贴近生活。这些打斗动作烦琐至极,完全脱离现实。对观众来说,没有任何危机感,也就很难有感情投入。吴家骧说得对,李小龙不是受过传统训练粤剧小生,但他所掌握远不止三脚,他没有虚度光阴,却也不像那个时代特技演员或其他动作明星那样从早到晚练习几十种传统功夫套路。
邹文怀要做出个艰难决定。这部电影需要导演在场,可他已经在李小龙身上花掉7500美元。在决定到底解雇谁之前,邹文怀观看已拍摄素材。他从李小龙动作中捕捉到吴家骧导演没发现信息。“事实上,李小龙三脚令人吃惊,非常棒!”邹文怀看后,被深深地打动,他决定把侮辱变成种赞美。[47]日后,嘉禾在为《唐山大兄》宣传时大肆使用“神奇李三脚”这口号。(后来李小龙成女性梦中情人时,小报记者更乐于使用这个绰号。)
邹文怀打电话给片场制片人刘亮华,征求她意见,是她去洛杉矶把李小龙请来,她也是导演罗维妻子。刘亮华告诉邹文怀,吴家骧脾气,bao躁,与剧组人员关系弄得很僵。关于如何解决这场危机,她给出个相对来讲比较自私建议。她丈夫最近在台湾刚刚拍完部电影,为什不把他调来泰国代替吴家骧呢?邹文怀同意。李小龙获知消息后,长松口气,终于不用再和吴家骧打交道。但52岁罗维将会是个更难缠角色。
年轻时期罗维,是上海舞台剧小生。1949年以后,他来到香港,转行做导演,最终受雇于邵氏。尽管与香港最佳导演胡金铨相比,在视觉风格方面他不如对方,但仍不失为位非常有商业价值工匠型导演。[48]在不到六年时间里,他为邵氏拍摄制作17部票房不错电影。对于邹文怀来说,能够从邵氏把他挖过来,绝对是记妙招。如果说有谁能够将部陷入困境电影救活话,那定非罗维莫属。
作为名导演,罗维身上还保留着之前做演员时傲慢和自恋。因为他那浑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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