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轻叹声,她微微闭上眼。
浊声音适时响起,打断陈娇惆怅:“如果她就是你话,你还搞这套干嘛?”
“管得着吗?”陈娇啧声,“心结不解开就得完蛋。”
“你也没解开诶,你怎知道她长大之后会是什样?”浊嘟
她又想起那则关于成钰新闻,陈娇说:“你想过自己变成老太太是什样吗?”
成钰:“诶?!”
“变成老太太头发会变得花白,很适合染各种各样发色。”陈娇随口说,“看毕业学生们总会去尝试些新东西,但太年轻漂发容易掉头发,老就没顾虑。”
“老师老也想去漂头发吗?”成钰不太适应和自己严肃老师聊这种话题。
“不想,等死就行。”陈娇把成钰试卷递给她,90分,刚刚及格,“但总得活到该死时候再死,对吧?”
试卷,圆珠笔在试卷上划出沙沙声让成钰更为紧张,“但不管这些,因为总觉得你们这大孩子总得找点东西去激励自己,不然就太枯燥太难受。”
“你也是。”陈娇终于抬头,看向成钰,“只是你得自己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排遣紧张和压抑。”
陈娇感觉自己所接触这些孩子就像是朵朵含苞欲放花,有些花在某个夜晚过去之后便能尽情盛放,吸引无数目光。有些花却早早地被虫给吃掉,茎叶枯萎,再无生机。
还有些花他们染病,只能打开半个花苞,融入不花园,也盛放不多久。
成钰不作声,她依旧低着头发出断断续续抽噎声。
成钰接过试卷。
陈娇对她说:“下次加油。”
“嗯。”成钰点头。
她拿着属于自己试卷,擦擦脸上还未干透眼泪,转身走出办公室大门。
陈娇看着这孩子背影慢慢消失,偶尔成钰脚步会慢下来,她好像还有什话想说,但这孩子终究也没有转过头,就这走。
她很清楚自己处境,她压抑,她本人比谁都清楚。那毕竟是个个透不过气夜晚,只能睁着眼流泪,对所谓明天毫无期待。
因为她知道睁眼就是争吵,无休无止,仿佛没有尽头,这种痛苦绵延捆绑在她灵魂每处,会在每个高兴时刻跳出来彰显它存在,耀武扬威,不顾成钰死活。
“人生很长,而你只走过不到五分之。”陈娇说,“你还没有体会过掌握话语权绝对自由。”
“……老师。”成钰哽咽下,“想跑。”
陈娇点头:“那就跑,跑到个你觉得舒服地方,躺下来好好睡觉,睡醒再去规划自己未来,你未来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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