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张梓柔眉毛近乎气得要到竖起来,“这是为你好!”
又是尺子抽在顾轻言手心上,疼得他眼泪夺眶而出。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这眼泪究竟在为何而流。
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对母亲失望。
“你没有为好,你只在乎你面子……”顾轻言声音有些嘶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不在乎是不是真好,你只在乎你虚荣心能不能被满足,你只想把捏成你满意样子,你只在乎——”
他颤抖地向张梓柔伸出左手,下秒,尺子便重重地抽在他手心上。
“高中时候怎和你说?嗯?”
张梓柔站起身,声音再没刚开始冷淡,语气中充满怒火:“是不是说他是个小混混,你别跟他有太多来往?是不是?他要是把自己作进警察局里,你还得赔着笑脸跟人家说把他放出来,顾轻言说话你听进去过吗?”
“他不会进警察局。”
都说「十指连心」,哪怕木尺只打在手心上,也让顾轻言疼得额上满是汗珠:
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而失聪时,张梓柔才再次开口。
“顾屏……”她说,“把尺子拿来。”
顾屏皱眉:“孩子都这大,再打话有点……”
“你在说什废话?张梓柔声调骤然变高,“让你拿你就拿!”
顾屏叹口气,进屋拿把木尺出来。
“闭嘴!”
张梓柔忽然尖叫声,又是尺子抽在他胳膊上。
顾轻言闷哼声,紧紧咬着唇,脸色苍白,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顾屏看不下去,将张梓柔手里木尺抢过来:“小言已经要21岁,他想做什就去做吧,咱们也确实管不。”
张梓柔气得说话时声音都在颤:“那你告诉,楚山野当年玩游戏玩出
“他人很好,不是你想那样,进警察局是你直在夸楚皓,你什时候能不再这样自以为是?”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声。
从顾轻言记事起,他从未有过这样大情绪波动。
可他真点都受不。
懦弱隐身父亲,独断专横母亲,日复日过度控制,也没比隔壁溺爱小孩爹妈强到哪去。
小时候张梓柔给他讲给这把尺子来历,告诉他外婆也曾拿着这把尺子打过她,才让她现在成为个别人眼中很成功人。
张梓柔接过尺子,冷声道:“伸手。”
顾轻言下意识地想往后躲,胳膊却被尺子狠狠地打下,疼得他低呼声,眼眶蓦地发酸。
“伸手……”张梓柔说,“这不听话吗?”
顾轻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溺水人在试图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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