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野这才想起来他们并没有存过彼此
电话号码。
他害怕这通电话被顾轻言挂断，语气急促道：“哥，是
，你听得到吗？”
“楚山野？”
顾轻言听见对面背景音嘈杂，而楚山野声音好像也有些不对劲，心下
紧：“你遇到什
事
吗？……”
“哥，你听
楚山野忽然鼻子发酸，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下来。
他好像等这刻很久很久。
他看见在黑暗中，当年那个阴差阳错没去看演唱会男孩孤零零地站在远处，用艳羡目光望过来。
现在呢？
如果拨通，就正式向顾轻言告白好吗？
他好像会魔法，话音刚落，所有人荧光棒果然都熄灭，全场陷入片静谧黑暗。
“有带手机吗？”主唱说，“拿出来，打电话给你喜欢人，唱《温柔》给他听。”[1]
楚山野身边人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而他也垂眸，指尖有些颤抖地按下锁屏密码。
“啊啊啊为什没有信号啊靠！”杜兴贤在他身边张牙舞爪，“你们谁有信号？”
有人拨通，但确实是少数。
八方潮水似涌来，将人层层围困在里面，好像某部奢华电影开场。
而在开场前还要查人家代表作杜兴贤这会儿已经抓着荧光棒嗨起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唱，成他们这个区域蹦得最欢个。
这种运动估计要比俱乐部安排体育锻炼强度更大。
楚山野看着眼前由荧光棒组成，随着人们动作而起起伏伏灯海时，忽然又想起顾轻言。
如果顾轻言也在这里就好。
在按下拨通键瞬间，楚山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缺氧。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近乎祈求地望着舞台上站在光里像小神明样乐团主唱。
似乎听见他祈祷，听筒中传来「嘟嘟」声音。
然后，电话被人接通。
“喂？”顾轻言声音响起，带着疑惑，“你是……”
楚山野看着那个绿色拨号键，好像又回到很多年前那个夏天。他汗津津手捏着老式三星，紧张地等待整点来临。
那时他想到什来着？
如果抢到票，就在演唱会结束后和顾轻言告白，对吗？
现在呢？
《温柔》前奏响起，像柔软蓝色潮汐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如果那样，那几年前扎在他心底那根刺也是时候拔出来。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这首歌结束后场内音乐由激烈变为舒缓。
杜兴贤好像还没蹦够，有些遗憾地「啊」声。
“好久没看星星。”
主唱温柔声音响起：“把全世界灯灭掉，们看星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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