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祖制封相,此后大桓清明,商琅必然能成为青史留名千古贤相。
只是史书或许会如此,放在如今,等着他却是数不尽弹劾。
朝臣说他媚上惑主,说他以色侍君,也有亲近于他臣子觉着顾峤此举是要将他捧杀。
商琅倒还真希望是如此。
才学为人称道,在顾峤面前,他却更庆幸自己生得如此好颜色,不然那个集千娇百宠于身中宫嫡子,当年怎会多瞧他那眼。
他自然想过篡权。
想将那个皎皎如日月帝王囚于隅,何必顾什家国,大桓人才济济,从来不缺个顾峤。
何况小七皇子本就不想待在宫墙之中。
他不会让人被圈禁在处,他愿意带着人去游山玩水——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阴暗心思总在夜里生根,次日却总被御书房檀香落成片平和。
13.
心灰意冷之前,他听到顾峤要封他为相。
大桓废相已久,许是怕他不答应,顾峤连他都瞒着,在朝会上直接下旨。
朝臣跪片,那段时候因着他体弱,顾峤从来都让他坐着上朝,如今却成帝王之外立得最高那个。
道灼热目光自高位投下来,商琅知道顾峤在瞧着自己,却还是从椅上起身,同朝臣,起拜下去。
风月,又未及弱冠,从哪里来论,商琅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对人做些什。
只是顾峤太不设防。
在他面前亲昵又乖巧,商琅无数次庆幸,长在大桓,那些颇显拘束仁义礼教如今成栓住他最后根绳子,没有让他不管不顾地,将眼前少年给吞吃入腹。
顾峤不会喜欢。
他急不得。
可惜少年帝王面对这些折子,只有愤慨——
他终究是舍不得。
15.
小皇帝因着他那跪,几日都没理他。
下朝还是如既往地将他叫到御书房去,却从不开口,偏偏这几日朝中除封相再无大事,商琅想要寻个理由同人搭话都无可奈何。
还是倒春寒时候病不起,两人这才化冰。
帝王甩袖而去,朝会不之。
朝臣们凑到他身边,说些什,商琅听不清晰,眼前只有那把龙椅——只有在帝王离去时候,他才敢抬眼直视。
那是天下权力归处,权力之上是他心上人。
而他处于其下,是云泥之别。
14.
12.
春去秋来,京都权柄渐渐倾向顾峤这个帝王,商琅整日听人传着什“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又瞧着近来似乎同他生疏些许少年,微不可查地叹声。
帝王无情。
他从不敢奢求真得到顾峤,却希望能守在帝王身边,死而后已。
只是如今,怕是也成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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