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可能要依赖外人。以周家兄弟当时在文坛盛名来说,这实在有点讽刺,但新环境令朱安深切地体会到她和周家其他人之间那道鸿沟,因此自卑感更重,在这种情况下,要在家中找人帮忙写信实在很难。
迁居北京后,朱安才第次接触到丈夫工作与生活,虽然只能旁观,但她也明白鲁迅已是个颇有名气人物。1912年周树人到北京时只是个z.府小*员,但1919年他在《新青年》发表《狂人日记》后,“鲁迅”名不胫而走,他已成新文化运动中坚分子,家中访客川流不息。在这个新世界,朱安是个局外人,虽然年轻人称她为“师母”,但他们都知道鲁迅和她实际婚姻状况。
尽管如此,鲁迅和他朋友、弟子对朱安表面上仍算客气。除婆婆对自己喜爱外,这是朱安唯安慰:她知道自己虽然无足轻重,但这个家庭始终有她个席位。
朱安这份安全感终于毁于夜之间。1923年7月,鲁迅和周作人兄弟决裂,鲁迅被迫迁出八道湾兄弟三人共同拥有房子。周家家庭组织破裂,朱安位置也动摇:鲁迅给她两个选择:是留在八道湾,二是回绍兴娘家。
这两个选择其实都只会把朱安逼上绝路。兄弟二人既已互不兼容,周作人凭什要让大嫂住在自己家中呢?假如回到绍兴,朱安就成不容于夫家弃妇,以后日子就很难过。朱安提出另条出路:鲁迅迁居后总要有人照应生活,她愿意负起这份责任。对自己婚姻,朱安再没有太大幻想,但在当时社会,个旧式女人离开丈夫是极不名誉事,这点鲁迅也解。
1923年8月2日,鲁迅和朱安迁进砖塔胡同家绍兴同乡房子暂住。几个星期后,鲁迅肺病发作,病情严重,只能吃流质食物。接下来个多月,朱安竭尽所能地照顾丈夫。她当然感到忧心,但这段时间也让她非常珍惜,因为经过十七年婚姻,她终于有机会和丈夫单独相处,成他身边唯照顾他人。鲁迅卧病个多月,不会看不出朱安对他悉心照料。虽然两人仍然分房而居,但鲁迅日间用朱安卧室作为书房,也算是打破过往楚河汉界式生活。
朱安渴望能进入鲁迅世界,但又怕惹他反感,所以切都小心翼翼。鲁迅曾经教同屋余家姐妹做运动,朱安不敢在丈夫面前加入,但两个女孩自己练习时,她就站在后面跟着做动作,因为她推想孩子们不至于挑剔她。但她错:两个女孩看见她吃力地摆动小脚,在旁窃笑。
1924年5月底,鲁迅和朱安搬进鲁迅买来西三条小四合院,和鲁瑞同住。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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