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难受,要跟你说话很多,但当时句也想不起来。承你美意,叫买点吃食,补补身体,现在正在照你话办。
她在世最后段日子,让她感到很安慰,是可以与鲁迅和许广平儿子周海婴通信。信中周海婴称她为姆妈,称许广平为妈妈,让朱安感到丈夫和婆婆去世后,她还有家人。事实上,周海婴当时只有十多岁,从来没有见过朱安,二人通信,自然是许广平善意安排。
朱安知道自己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在1947年3月签署有关鲁迅遗产及著作权文件,把权益全部转移给周海婴。
1947年6月29日,朱安在北京病逝。虽然她到最后身体已非常衰弱,但脑筋仍然很清醒,后事要穿衣服也列出清单。她遗愿是葬在上海鲁迅墓旁,这当然未能如愿;别不说,以当时情况,要把遗体从北京送到上海就不是易事。她葬礼按许广平意思举行,征得周作人同意,葬在北京她婆婆鲁瑞墓旁,坟上没有任何标记。
也许会有读者认为许广平决定过于因陋就简。但假如们解许广平为人,就会知道这个决定没有丝毫不敬。许广平本人对自己死后遗体安排有这个希望:“尸体,最好供医学解剖化验,甚至尸解化为灰烬,作肥料入土,以利农业,绝无异言。”
尾声
朱安困境,可以反映大多数在新文化运动前已经成年女子所面对厄运。她们和上千年来先辈样,生活要依赖家庭经济架构(首先是父家,然后是夫家),但古代女子可以通过婚姻和生育提升地位,传统家族架构虽然方面压抑女性,另方面也为已婚女子提供大家认可社会地位。在变革浪潮中,这份认可被粉碎,她们丈夫抛掉传统“贤良淑德”标准(亦即建立于家族关系标准),改用新规范来衡量她们。她们既然够不上新标准,就只有被抛弃。
朱安情况绝不是个最坏例子,和其他人相比,她可能还算运气好:她丈夫没有放弃道德责任,直承认她是周家分子,在经济上支持她。朱安所受打击是感情和心理上:她后半生日夜与新规范周旋,对身边新文化人和事其实都达到定解;但在这些新人物眼中,她永远是个外人,可能值得怜悯,却不受尊重。把她视为包袱,除她丈夫和他兄弟外,还有他朋友、门生和传记作者。“不够格”女性在以新文化规范写成历史中占什地位,朱安是最佳说明。
这种歧视旧女性历史角度建基于偏见,并不真反映当事人个性和心态。虽然社会规范剧变令朱安无所适从,又不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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