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晴”看
看四周，所有人
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看见韩㣉恶毒怨恨眼神，看见云妈妈暗含鄙夷脸色，看见熙春楼众多角妓幸灾乐祸模样，看见其他人或惊讶、或冷漠、或轻贱、或等着看她咎由自取目光。最后她看着袁朗，看见袁朗满脸关切和在乎，以及袁朗眼睛深处后悔和愧疚。她语气冷淡，不带
丝悔意地说道：“不错，
是月娘。”
公堂内外，尽皆哗然。
漫天非议声中，月娘却冷傲地抬高头。
等各种声音稍静些，宋慈才道：“虫娘被杀，沉尸西湖，也是你和袁朗所为吧？”
月娘冷冷地道：“大人这
厉害，何必再来问？”
你妹妹袁晴，那她脸上文身必然是真，不可能被清水擦洗掉。这里有桶清水，你敢不敢当着众人面，为你妹妹擦洗脸上文身，以辨真假？又或者，你敢不敢当众脱去你妹妹鞋袜，看她脚上有没有烧伤？”
袁朗怔怔地低头看着那桶清水，立在原地没动。
“看来你是不肯，那好，就让来吧。”宋慈把手伸，刘克庄立刻递来方手帕。宋慈拿过手帕，在清水中浸湿，走到袁晴身前，道：“得罪。”伸出手帕，去擦拭袁晴脸。
袁晴身子抖抖簌簌，很是惊怕地躲开。
宋慈不为所动，仍是去擦拭文身，袁晴却总是惊吓着躲开。几次三番之下，公堂内外人人都瞧明白，袁晴这哪里是惊恐害怕，分明是故意躲开宋慈，不敢让手帕接触自己脸上文身。
“本月初四深夜，虫娘乘坐完颜副使马车，在途经清波门时，之所以露出笑容突然下车，如方才赵正使所言，是因为她看见个深为信赖人，但这人不是袁朗。”宋慈摇着头道，“个袁朗，是不足以让虫娘在经历夏无羁背叛、遭韩㣉污辱绝望之下笑出来。她笑是因为看见月娘。桑老丈和黄五郎都证实，当夜袁朗推着车与黄五郎货担发生擦碰时，你曾从推车篷子里探出头来，想必就是那时，虫娘乘着马车经过，看见你。虫娘直
袁朗终于看不下去，道：“宋大人，你住手吧，别再为难她……”长叹声道，“月娘，事已至此，你这又是何苦……”
此言出，“袁晴”不再躲逃，眼睛里惊怕，浑身瑟瑟缩缩，在这刻全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慈不再追着她擦拭文身，道：“你终于肯承认吗？”
“袁晴”开口，声音很是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冰冷如刀：“大人说得那清楚，还有什好说。”
“你究竟是不是月娘？”宋慈正声道，“要你亲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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