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让谁，富恺乐
眼睛像把钩子，罗青却毫不畏惧，忽然，他低下头，避开
富恺乐眼神。
“卡！”贾明德高吼
声，“稽雁行！前面氛围不是挺好吗！你突然低头干什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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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在时候，他尚且可以和夏彤诉说，得到几句宽慰或是开导，现在夏彤不在，人声鼎沸片场竟然再没有可以倾诉对象。
但他想倾诉什？稽雁行道不出所以然。
“雁行，休息好吗？准备拍戏。”场务声音把稽雁行思绪提拉上来，他睁开眼，黑曜石般瞳仁被光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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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雁行拍拍额角，应道：“稍等，
马上来。”
“雁行，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眼神咋这空，罗青都快和人打起来，压抑呢！愤怒呢！狠劲呢！”贾明德手握成卷剧本，时轻时重地敲打着桌面，“要把对峙感觉演出来！死死盯着对方眼睛！”
稽雁行抿抿唇，脸上没什表情，他明白贾明德话，也知道该怎演这段戏，但是……他就是演不出来。
只要对上富恺乐阴鸷双眼，他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夜眼睛。
那双并不存在眼睛。
从酒店门口，到大堂，再到他房间，他每走步，眼睛就跟着走步，无处不在，却无迹可寻。
他从小马扎上起身，步步地走到片场中央，随着贾明德声“第二十幕第七镜”，镜头前稽雁行又成罗青。
富恺乐狠狠拽着罗青衣领，手臂,bao起道道青筋，他扭头“呸”声，狞笑道：“你信不信，现在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你！”
罗青瞪视着富恺乐，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用力攥住富恺乐手腕，冷嗤声：“神不知鬼不觉？今天要是死在这，除你富恺乐，还能是谁干。”
富恺乐脸色黑沉沉，手上力气也越来越大，衣领勒住罗青脖子，他脸点点地涨红。
他还不能,bao露身份，眼前富恺乐究竟是当年富警官，还是如今富老五，除富恺乐自己，没人知道。
稽雁行不确定这是过劳导致幻觉，还是另有原因，但他暂时相信前者。
眼见稽雁行脸色苍白，嘴巴绷成直线，贾明德轻叹声，卸下严厉，语气松：“算，先休息十五分钟，待会再重拍这条。”
稽雁行道声“谢谢贾导”，两手空空地走到片场角落，他在小马扎上坐下，属于少年修长身体佝偻着，指尖触地，像被抽走半灵魂。
这段台词已经烂熟于心，稽雁行没有拿剧本，只是阖上双眼，任由思绪缓缓下陷，坠入无底深渊。
他觉得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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