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德秀难以置信地摇头，“可他为何要杀害太骥呢？”
“为
报仇。”
“报仇？”
“不错，为给李乾报仇。”宋慈道
在月洞门附近
群人，那是太学里数十个斋仆。他盯着数十个斋仆中个低垂着头老头，道：“跛脚李，人人都看向刘克庄，为何你没有？”
跛脚李抬起头来，满是皱纹老脸上露出局促之色，副不明所以、瑟瑟缩缩样子。
宋慈摇头道：“不对，不该叫你跛脚李，该叫你李青莲才对。”
真德秀吃惊，道：“李……李青莲？”
“不错，这位跛脚李，正是李乾父亲李青莲。”宋慈最初听闻“李青莲”这三个字，正是由真德秀提及，说李乾老父名叫李青莲。
真德秀诧异地打量跛脚李。当年李青莲曾来临安寻找李乾，那时他见过李青莲，此时打量跛脚李，依稀有几分当年李青莲模样，只是身形更为瘦削，面容更为枯槁，仿佛老十多岁，若不仔细打量，绝难认得出来。
宋慈道：“李青莲，你到太学之后，直隐姓埋名，听到有人叫你名字，你故意不作反应，殊不知这反倒出卖你。突然听见身边有人大喊大叫，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扭头去看发生什
事，你却从始至终无动于衷，这不正说明你异于常人，心中有鬼吗？”
跛脚李脸茫然地立在原地。他身旁数十个斋仆，包括与他关系亲近孙老头，都不由自主地退开两步，与他保持些许距离。
宋慈道：“自从
想到四年前巫易没死，死是李乾后，这缺失环补上，切困惑尽皆迎刃而解。在巫易坟前祭拜，又捣毁巫易墓碑人，就是你吧。与刘克庄查过巫易坟前遗留香头，那是眉州土香。你和李乾是眉州人，李乾曾有将眉州土香带在身边祭祀亡母习惯，想必你来临安时，也随身带眉州土香，用以祭祀你亡妻。你来太学做斋仆是假，暗中追查李乾下落是真，想必你已经查到，四年前死在岳祠不是巫易，而是李乾。你去巫易坟前祭拜，当然不是为祭拜巫易，而是祭拜李乾，所以才用眉州土香。你捣毁墓碑，刮花墓碑上刻字，那是因为刻有巫易名字墓碑，本就不该立在李乾坟前。当初在岳祠查验何司业尸体时，曾说过凶手知道叠压勒痕，知道往尸体口鼻里抹烟灰，很可能是个懂刑狱人。”说着举起手中眉州官簿，“这册官簿上记录得清清楚楚，你李青莲名字赫然在列，当年所任官职，正是眉州司理参军。”
宋慈说长串话，跛脚李始终默不作声，只不过没再表现出先前那种畏畏缩缩、脸茫然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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