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问虫娘,吴大六事,到底是不是她亲眼所见?若非亲眼所见,又是谁叫她回答看见?”这疑问,早在与熙春楼众人对证之时便压在宋慈心里。当时熙春楼所有人,包括角妓、丫鬟、小厮在内,都说亲眼看见吴大六闹笑话被赶出熙春楼,可熙春楼规模不算小,有前楼有后堂,有楼有二楼,房间少说也有数十间,又逢正月初,客人众多,角妓们要拉客陪客,小厮们要看门护院,丫鬟们要端酒递水,怎可能所有人都亲眼看见?吴大六又不是什皇亲国戚、达官贵胄,个籍籍无名小混混,因为没钱闹出个小小笑话,这在青楼酒肆再平常不过,怎可能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对证之时,若有人说不是亲眼所见,而是事后听其他人谈论才知道此事,那还可信些,但所有人无例外都说亲眼看见,那就奇怪,好似提前统过口径样。尤其是虫娘回答前看云妈妈眼,似有迟疑之意,这更让宋慈怀疑。
刘克庄道:“你去熙春楼见过虫娘?”
宋慈点下头。
“虫娘怎样?夜不见,她还好吧?”
宋慈没提虫娘因被罚站而晕倒事,道:“她很好。”
个小小干办还动不。”
“下官以为,辛铁柱事实在微不足道,太尉犯不着为此多费心神。”
杨次山明白元钦意思,是怕他因为这点小事惹来些不必要麻烦。他略作沉思,道:“既然如此,那就这办吧。”说着对元钦通吩咐,元钦听得连连点头。
刘克庄整天没出斋门半步。他坐在长桌前,卷册《诗经》在手,从清晨到午后,始终翻开在《关雎》那页。同斋们进出时向他打招呼,他怔怔出神,全无反应。
午后不久,宋慈回来,进门见到刘克庄魂不守舍样子,便猜到刘克庄又在念着虫娘。他走过去,在刘克庄身边坐下,道:“今晚还去熙春楼吗?”
刘克庄叹口气:“是啊,她与夏公子相见,能有什不好?”继而对宋慈道:“就为替那个武学糙汉翻案,你用得着这大费周章吗?”
“他不叫武学糙汉,他叫辛铁柱。”
刘克庄叹口气,将卷半日《诗经》合起来,道:“有美人,伤如之何?寤寐求之,求之不得……也罢,佳人心有所属,既求之不得,不去也罢。”
宋慈却道:“今晚你再去见虫娘面。”
刘克庄诧异地看着宋慈,道:“以往提男女之事,你从不搭理,今天怎……”
“你帮向虫娘打听件事。”
“就说,你几时知道关心……”刘克庄道,“要打听什?不会又是查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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