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勉强睁开眼，认真地迈下去，踩到地上后，又闭上眼
，下
瞬，却凭空被人抱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人在耳畔轻声道，“好，睡罢。”
方才打理好
袍角又重新起褶子，宁轻鸿轻叹声，察觉到乌憬埋下脸来后，十二冕旒上冰凉玉珠都蹭到他肩颈处，又淡笑地吩咐，“待会儿进金銮殿前，让宫人拿个金斗候着，将陛下袍角熨整，再带人进去。”
拂尘应声“是”。
乌憬在马车上也睡许久，他许久没在凌晨五点起过床，甚至到金銮殿时，外边天光还微亮，天还是黑，只是殿内灯火通明，百官都候着。
他被宫人带着坐上龙椅后，听见众人朝拜声才有些清醒感，揉揉眼睛，自动屏蔽掉议论朝事声响，被膳食香味吸引注意力。
乌憬不用去学里，只在书房内抄几页书，听宁轻鸿教他认新字，午后又握着他手教他练字。
因为翌日要上朝，入夜就早早睡下。
日囫囵过去。
卯时就被人唤醒，天甚至还未亮，乌憬眼睛都睁不开，下人几乎是扶着少年天子为其洗漱更衣。
厚重朝袍披在身上，外头又罩层护暖狐裘，下人给他戴十二冕旒时，坐在旁呷着茶宁轻鸿才起身，徐徐走过来，准备带人出府。
乌憬没吭声，维持着醒来时像个八爪鱼样抱住人腰身姿势，犹豫好会儿，“
也不是很想去国子学念书。”
声音很小，其实还是想去。
但要是宁轻鸿会为难，那不去也可以。
可怜巴巴，就好像路上看到什
好吃好玩，但想到家里情况，又不敢开口要。
宁轻鸿失笑，“去也罢，不去也罢。”他道，“本就只是帮乌乌在学里留个位置，多认识些人。”
拂尘不知何时换下原本该候在玉阶前太监，正伴在龙椅旁，屈膝弯腰，压低声响，恭恭敬敬地用气音道，“陛下，会儿您还得乘马车去
他披件雪白色鹤氅，走动间，隐约还能瞧见内里绯红官袍。
乌憬还没彻底清醒，低头看见那抹绯红，就自发地上前两步，拽住人袖角，边睡边迷迷糊糊地跟着人走。
宁轻鸿无奈地提醒，“要跨门槛，乌乌？抬脚。”
乌憬听话地抬脚，跟着人身后直走、拐弯，像个小尾巴似，眼睛还是闭着。
宁轻鸿微叹，“要下台阶，乌乌？”
乌憬在心里解析下这句话，意思是对方送他进国子学，不是真为让他去学字，而是送他进去玩。
少年呆下。
宁轻鸿垂眼看他，“但乌乌字还是要认，慢慢来，不急。”
乌憬点头。
今日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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