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鸿唤,“乌乌。”
他笑,“过来。”
方才还硬气乌憬把茶水喝光后,慢吞吞地别着脸挪过去,气得眼都不想看他。
宁轻鸿等他走过来,才唤人理整衣袍,带着人去用早膳,到膳厅,乌憬就故意坐得离他远远,自己安安静静地扒拉着碗里吃,埋着脑袋,也不夹菜,下人给他夹什,他就吃什。
倔得不行。
乌憬把最后口点心囫囵塞下,因为吃得太急,不小心还呛到,捂着嘴巴边不好意思地压着声音,小声咳着。
整个屋子里只响着他呛咳声音,显得无比寂静,又让他非常不自在。
少年四处找着水,拿起方才递过来那杯清茶,呛咳声稍停时,他正想捧着水慢慢喝时,突然听见后面响起声慢条斯理轻笑。
他动作骤然顿。
乌憬整颗心都提起来,水也不敢喝,嗓子里不舒服也硬生生被压下,不敢呼吸,竖起耳朵想听身后人说什。
乌憬话音刚落,屋内霎时静。
虽说原本下人们就不曾出声,但动作间俱都战战兢兢地放轻下来。
拂尘察言观色地看眼千岁爷,见主子眉目不动地瞧着折子,动作间不疾不徐,神情也看不出神色。
他拭拭额上流下冷汗,揣摩番,悄无声息地捧着盘子领头跪下来。
他这跪,屋内下人也霎时全跟着跪,只转眼,就跪地人,跪得规规矩矩,伏身垂首,捧着物什,手还高高将东西举起。
宁轻鸿今日没去早朝,除要看折子,内阁大臣们平日要在小朝会上讨议事,还得叫探子单独禀报给他。
因此膳厅内只留拂尘伺候着两位主子,他瞧陛下同千岁爷面对面而坐,只得隔着个偌大八仙桌,来回走来走去地夹菜。
顿早膳用下来,他汗都出些。
宁轻鸿听完探子禀报,细细将事吩咐下
宁轻鸿轻声,“怎都跪下?”他翻着折子,“去备早膳。”他似是才被乌憬咳嗽声唤回,从折子上分点注意力,察觉到这幅死静场景。
他笑,“陛下竟然想吃,便吃罢。”搁下折子,又站起身,“不过块点心,也不是什大不物什。”
宁轻鸿语中意味深长,“陛下这几日不若就吃这个罢?”
乌憬霎时指尖颤,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
宁轻鸿轻描淡写道,“哥哥说笑。”
瞬间鸦雀无声。
还在口口咬着点心乌憬僵在原地,屋内只余他人还站着,他吃点心速度缓缓慢下来,吞都不敢吞,只敢咽咽口水,把点心含在嘴里,后知后觉感到些害怕。
他犟在原地,别着脸,不想服输。
他就要吃!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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