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口中讨论
好像都是这几日积攒朝事，有些旨令都已经颁布下去好几日
，今日又旧事重提，非得事事梳理
通，确认无误才能安心。
听着听着，乌憬慢慢放下颗心，但他也不困，悄悄抬脸看着靠在太师椅上，姿势闲散，但也算端坐着宁轻鸿。
还发现对方有个习惯用指骨轻叩着扶手小动作，下又下，没有规律。
会儿慢，会儿停。
大多时都是底下臣子们说得多，宁轻鸿说得少，偶尔才会开口，但面上始终带笑，对方有什
提议也不会故意给人难堪，如沐春风般面面俱到。
“乌乌不是困？继续睡吧。”
“趴在桌面睡，身子会不会难受？”
乌憬意识清醒几分，发现探子不知何时走，桌上折子也都被清空，看上去应该是批完。
他慢慢松开宁轻鸿，不敢抬头跟下面大臣对视，顺着宁轻鸿不容反抗力道倒下来，躺在龙椅上。
宁轻鸿俯身，将方才拂尘披到天子身上薄被褥展开，给乌憬细细盖上，“躺着睡吧，乖。”
午困时还不太敢睡，下午已经熟练地把自己面前茶杯搬到别地方，空出个小位置，再用自己宽大袖子垫到冰凉桌面上，趴下去就闭上眼。
探子汇报声已经变成他催眠剂。
没睡多久，吵醒他是几人叠在起声音，“见过宁大人。”紧跟其后还有句，“参见陛下。”
乌憬手被自己脸压麻，他恍惚睁眼，看见御桌下跪着群大臣，几乎梦回当日御书房左相要撞柱那日。
以为自己做噩梦，下意识就去拽宁轻鸿袖角，他再害怕也无路可逃，似乎只有投到他怀里，才能获得丝安全。
归根到底
拂尘也适时蹲下来，将天子鞋袜褪去。
乌憬侧身蜷缩进被褥中，手中还拽着宁轻鸿袖角，是彻底睡不着。
满脑子只有个念头——这人又要闹哪出？
大臣们低首站在下面，御桌底下又有帘子遮住，乌憬躺下来，除宁轻鸿跟在旁伺候拂尘，谁也瞧不见他。
不多时，宁轻鸿跟众人商议声音就响起，乌憬提心吊胆听半天，发现似乎是真没他什事。
见天子向自己依偎过来，宁轻鸿作个手势，先让他们起身，又很有耐心地安抚着面色发白乌憬，“没事，哥哥在。”
乌憬颤着眼睑，眼角还残留着惊醒湿意，含糊地唤，“……哥哥。”
宁轻鸿半搂住乌憬，在少年颈背处拍拍，轻声哄，“陛下在怕什，可是做噩梦？”
御桌下还站着几位大臣。
宁轻鸿只得继续放轻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声线，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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