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猛地打开,海伦修女端着盘还未拆封玻璃器皿走进来。修士惊,猛地跳起来,湿淋淋地站在水池里。
“约书亚修士!”修女尖叫。托盘松,玻璃器皿啪啪落地,碎五六个。
修士又慌张地屁股坐下,水花溅得满屋子都是。海伦修女语无伦次地尖声乱叫,终于把托盘往工作台
目标轨道靠去。老人倚着拐棍,盯着太阳这淡红圆盘,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对太阳喃喃低语:“预兆,预兆——”
岔路另头有间小屋,群孩子在满是杂草院子里玩耍,个黑人老妇抽着烟斗,默默看着他们。不时有孩子跑到她跟前,来到这门廊下“祖母法庭”满脸涕泪地控诉。老妇偶尔安慰两声或劝诫句,又陷入沉默,吧嗒吧嗒抽着烟斗。
个孩子很快发现站在路对面老流浪汉,立刻叫起来:“看啊,看啊!是老拉撒路!姑姑说他就是老麻风病人!蒙主救活!快看!拉撒路!麻风病!”
孩子们气势汹汹地拥到破败篱笆前,老乞丐吹胡子瞪眼,瞪他们下,又继续沿路流浪。颗卵石嗖地飞落到他脚边。
“嘿,拉撒路!”
“姑姑说,主耶稣使他复活,他就活啦!看他啊!哈!还在寻那复活他主啊!姑姑说……”
又颗石子落在老人背后,可他头都没回。老妇人困倦得不时点下头。孩子们又回到院子里接着做游戏。沙尘,bao更严重。
穿过高速公路,古老修道院对面矗立着座由铝和玻璃构建新式建筑。楼顶上有位修士正在提取风样本。他用抽风机先吸入尘埃密布空气,再将过滤后空气导入地下空气压缩机。修士已不再年轻,但也没到中年。他短短红胡子像被电过,因为上面垂着灰尘织就网和饰带。他不时厌烦地抓抓,有次还把下巴伸进抽风机吸管口,他愤愤地抱怨,然后画着十字求上帝保佑。
压缩机咳几声就没动静。修士关掉抽风机,撤引风管子,将设备从屋顶拖入大楼,进入电梯。各个角落都积满尘埃。他关上电梯门,按下降键。
到顶层实验室,他扫眼压缩机仪表——上面显示“最高值”。他关上门,脱去修道服,抖抖上面尘埃,然后挂到木钉上,打开抽风机上上下下吸遍。走到实验室工作台另头那个深深钢板水池旁,他拧开冷水开关,放水至200JUG,把头下子扎进水里,洗着胡子和头发上污泥,水冷冰冰,痛快极。抬起头,水从头发、胡子上吧嗒吧嗒滴落。他瞥眼大门,看来不大可能有人进来。于是他脱掉内裤,爬进水池,打个激灵,舒舒服服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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