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叶塔·马西纳的泪宫（8 / 10）

这幅插画表现疼痛路径，选自哲学家笛卡尔《论人》（1664年）

哲学家伊曼纽尔·列维纳斯写道，关于苦难，人们起码可以说它是“无意义”。而人们也会用“无意义”来形容诗歌。

如果苦难是首诗，希望诗骇人听闻、理直气壮、神秘阴暗。

当让学生尝试画出“疼痛”时，他们大多会画些不成形涂鸦，或是效仿阿司匹林广告示意图，不然就是标点符号。

用个感叹号来形容疼痛或许有它用处，但疼痛还有许多其他可供描述层面：它持续时长、量级、位置、关系、变动、中断、历史、温度、触感、记忆、规律、紧迫、怜悯、形态、意图、参照、起因、经济条件、遗漏、维度、分类和结果。

正常

477谁也无法环绕绝望

584它不再伤害

599有种痛苦太绝对

650痛苦具有种空白性质

遗忘是疼痛副手，也是哲学母亲。哲学经常遗忘是：们当中，很少有人在大部分时间里只以单形式存在。这种非单性可能会

761从空白到空白

1049痛苦只有个相识，那就是死亡

在这场梦中，在位心理医生房间里，医生专门接诊体内携带尸体病人，但治疗对象并非体内携带尸体那个人，而是尸体本身。体内尸体经历很多：她胸腔曾被放疗扫射，她些部位曾被卡车装运，她到过些不正规脏乱角落，还曾像玩具样被人摆弄。体内只含有几平方英寸她，但身体疼痛与肿胀清楚地向表明，在排斥她。LifeCell公司将旗下用于覆盖乳房假体无菌尸体皮肤产品命名为“Alloderm”，但这种看似干净利索命名方式并不能安抚因为体内植入这小部分死人而在2015年4月梦境中反复遇见那具尸体恐惧。

有时自称是个“病人”，并且把其他没有生病人统称为“未来病人”。有时还会觉得世界把人们分成两类：正在生病人与自认没有生病人。但是将所有人逐分门别类并没有想象得那简单。比如，定然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病。倘若疾病是种空间，疼痛是种时间，那两者都无法成为种身份。

化疗是以死亡抵抗死亡现代主义。外科手术是启蒙主义。重建手术则是段被历史省略遗忘时期，它用医学抵抗不复存在东西——不是去种植庄稼，而是在刚刚形成盐碱地里制造出庄稼假象。残障是历史反义词，片战场变成家7-11便利店，店外墙上有人用涂鸦写下：没有胜利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