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大雾（6 / 6）

知道燧木取火吧？就是用根木棍不停地转呀钻呀，直到生出火来。好像是在个科教片中看，还得不停地用嘴吹呀吹，属于力气活儿。终于升到最顶端。你们头上不再是雾，而是太阳。皮肤上鸡皮疙瘩消失。你们优哉游哉地划动着游泳圈，速度比在海上稍慢些。再厚，再稠，它终究是雾，缺乏水阻力。牛奶颜色牛奶质感，抓把却空空如也。你们慢慢移到牛奶海边缘，直上直下，刀切出来般。小萱怕你掉下去，把你夹得更紧。真想不到这雾仅仅局限在植物园范围内。城市里根本就没有雾。街道，楼房，车，蚂蚁般行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海上也没有。不然就会有第二只游泳圈浮在空中。其实多少年后，中年危机你，将在海上经历场大雾，那场雾比这场稍小点，因为那次并没有游泳圈飘浮升空。海上雾含盐大，按理说，比重越大浮力越大才是，可实际并不这简单，谁知道呢？阳光下，半空中，除你、小萱和游泳圈，还有几只塑料袋和几只喜鹊。废纸片浮不多高，湿透就沉下去。喜鹊在你们斜下方城市穿来穿去。你以俯视角度观看它们，时入迷。怎不动？你在想谁？小萱睁开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