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刘森和锅底子下完蟹子笼回来，正准备吃饭，海面上发现
条长龙，两条拖轮拖着串水泥桥墩子出港。
“快，回去！”
刘森招呼锅底子上船。
经过阵忙活，抢在长龙经过之前，他俩把蟹子笼系到船上，趟趟，全部拖到
安全水域，今天背到极点，马上要往回返，锅底子脚歪掉到海里，条腿被蟹笼上
铁钩挂住，爬不上来。
因为走得急，脱下皮衣裤没来得及重新穿上，锅底子在海里打起哆嗦。
“雅姐你可拉倒吧，别说
不知道，知道也不敢说呀，森哥不得削死呀？问都不能问，他是真发火啊，金浩都不惹他，敢？”
金浩是他们东家，原蟹子湾村村长儿子，他般不来这里，来就欺负人，锅底子最怕他，躲得远远，刘森前两任都是让他欺负跑，不过他对刘森始终客气。
晚上李雅搂紧刘森。刘森身体像个小火炉。
“森，咱俩永远相依为命吧。”
“不可能总这个穷样子，年底结完账，有本钱，准备往南方走，自己做点生意，给人打工不能长远，得自己干。”
墙上两个提包放下去，这是李雅全部家当，她小酒馆辞，来海边给刘森做饭，刘森许诺给她开千块钱，其实她并不在乎这千块钱，她觉得刘森人好，能跟他搞对象最美，虽然对他来历点不解。李雅把自己情况条不落地交代，可刘森似乎不领这个情，自己事只字不提。
有次她套他话。
“你媳妇长啥样啊？”
“媳妇多，你问哪个？”
“都给讲讲，反正也——”她把后半句话咽回去。她内心确实是这样想，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森哥救！”
刘森脱掉外衣，拿着水手刀下到海里，次次地下潜，切割缠住锅底子脚脖子尼龙绳，终于把锅底子拖上来，他自己却冻透，回来后发起烧，半夜加剧，第二天早上好点，邻居两对夫妻过来看他，拿各种药。
锅底子哼哼唧唧：“呜——森哥，你这都是为呀！”
刘森说：“瞧你这点出息，会儿去收蟹子，自己能行不？”
“没问题，森哥，再
“带上！带上吧！不会做生意，不会可以学，学东西可快。”
“你真想去？”
“想，你到哪儿到哪儿，你跳火坑不眨眼跟着。”
“可不跳火坑，要奔向幸福生活。”
“那帮你幸福。”她说。
“有啥可讲。”
不说也罢，她挺怕从他嘴里听到他已经结婚。
李雅找个机会单独问锅底子。
“森哥老家是哪儿？”
锅底子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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