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里,极度痛苦,焦躁不堪地呜咽,还不断地要求这、要求那。但是,也正是在这条滇缅公路上,体会到母亲身上不为自己所知品质——无限温柔和耐心。
最后,们终于挨到重庆郊区。透过窗外黑暗和雨幕,们可以看到远处闪烁城市灯光。还剩座桥要过。后来们才知道,父亲就在桥那头等着们。接着传来坏消息,们公共汽车太重,过不桥。在这之前,洪水泛滥,桥已经被冲得摇摇欲坠,但每次快修好时候,又都被不顾切、匆匆过桥小轿车给轧坏。这样,们不得不再次等待。但又要等多久呢?最后,们索性决定步行过去。妈妈帮们穿好衣服、带好东西。车外,从城里涌来搬运工都聚集在车辆周围,争抢着生意,扛着行李。这是个混乱不堪噩梦。迷失方向男男女女、号啕大哭孩子、高声喧嚷搬运工、四处散落箱子和包裹……踏到路面上,两只鞋就陷到泥泞里,最后都给弄丢,腿上裹纱布也松开。淋成落汤鸡,步都不肯往前迈。妈妈当时正抱着妹妹,就没法再来抱。哥哥8岁<注:"段岱孚生于1929年10月,所以1938年夏天是8岁。——译注">,身体强壮,非常独立,但弟弟显然也跟样需要照顾。就在那刻,惊讶地看到,母亲走过去抓住名搬运工胳膊,命令他立刻放下扛着箱子来背。她语气是那样坚决,甚至像是不可抗拒命令。那个搬运工立即听她话,放下箱子。谁知道那口箱子里装是什?是丝绸还是毛皮?(它好像属于个有钱人。)反正,箱子被搁下,则高高骑在搬运工肩膀上。
在十几岁时候,对母亲情感不仅是爱,而开始有越来越多保护欲。说到保护,可能只是扮演个儿子应该扮演角色。知道,母亲并不需要帮助和保护,因为她自己就很独立,甚至有时候还会令人生畏。然而,她给总体感觉是脆弱。在看来,她不谙世故,尽管她尽职尽责地参与父亲外交和政治活动。她不像父亲那样喜欢公共场合,更喜欢远离聚光灯,热爱生活里那些简单素朴事情,比如给孩子买衣服和鞋子,买下午茶(这是她在西化上海生活时养成习惯,后来到澳大利亚、英国和法国时,她都贯如此),买圣诞树和装饰品之类。尽管家还不太习惯庆祝圣诞节,但她却把这个节日变成们习惯,因为这个节日里温暖快乐气氛是她喜欢。她所做切事情、所买切东西都不是为炫耀,包括那棵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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